打不到出租車她隻能坐公交回家,她經過斑馬線走到站牌下,視線驀地被對街的男女捉住。
他彎下腰替她開了車門,溫柔地對她說了再見,然後望著那輛蘭博基尼開走。
那是他的車,她曾經苦求著也沒能坐上去的車。
像是沒了魂魄的行屍走肉,莫扉不知道怎麼回到的家,她躺在新婚的大床上,哭得泣不成聲。
許久過後,哭聲漸漸停止,床上手機的振動聲響起。
莫扉抹了把淚,暗恨自己不爭氣,她拿過手機點開欣喜,麵上的表情先是一驚,後又是狂喜,然後懷疑,最後欣喜甜蜜。
他說,他與江思雪隻是發小關係,他一直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疼愛,所以才任由她胡鬧。
原來那個居心不軌的女人叫江思雪,莫扉狠狠地瞪了眼那三個字,心口的鬱氣頓時減少。
隻要鍾峻肯解釋,那麼說明江思雪並不是什麼他愛的人,莫扉以為,以他的性子,喜歡上一個人就不會退縮半步。
但你看,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他答應和她結了婚,還親自跟她解釋了與江思雪的關係。
莫扉相通了心裏覺得好受不少,響起今天江思雪被卸妝濕巾擦沒的眉毛,光禿禿的很是含笑,又開心地勾唇一笑。
晚上十一點多,幾近淩晨,莫扉因為收到那條短信的開心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寡淡,她抬頭望了望鍾,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失望。
淩晨,他終於回來了,一身的酒氣和香味,但沒有醉。
他仰躺在沙發上,月色透過落地窗灑在他的身上,此時的他沒有了平常的冷漠孤傲,讓人忍不住親近。
莫扉沒忍住還是向他靠了過去,她囁嚅著唇,有些猶豫。
\\\"你……和江思雪是怎麼回事?\\\"如果隻是發小,那麼江思雪為什麼會對她說那種話。
莫扉坐在他的身旁,因為害怕甚至不敢聽接下來的回答。
但一反常態的是,鍾峻並沒有生氣她過問他的事,也沒有厭惡的將她推開,他拇指與食指捏住眉心輕輕揉動,說出的話也有了溫度。
\\\"隻是發小,我不希望你多想。\\\"一晚上的應酬讓他有些疲憊。
莫扉心疼他,輕輕應了聲不再多說。
\\\"還有——\\\"他放下手,黝黑的眸子攝住她的心魂,\\\"明天我們去拍婚紗照。\\\"
她徹底懵了,過了很久也反應不過來。
當初要拍婚紗照的時候他冷著臉不同意,兩家的父母都不敢違背他的意願,隻能強硬的要求她要懂事。
所以她不僅是在婚禮上沒有新郎,連漂亮的婚紗照也沒有。
可他不是很討厭她嗎?為什麼要帶她去拍婚紗照?難道是——他開始接受她了?
欣喜來得太快,莫扉除了癡癡地笑,已經不知道做些什麼好。
鍾峻摸摸他的頭,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在模糊的光亮下,沒有看得出他眼底真正的顏色,也沒人能揣測出他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