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她的夢全部破碎了,親手撕開這夢的還是她丈夫,她深愛的丈夫。沒有像尋常女子那樣衝上樓去,跟丈夫大打出手,跟婆婆大鬧,要求給她公平。在市長的家裏做了這麼年的女兒,耳儒目染時間久了,知道這世上本就沒什麼公平存在,也知道這樣上去大吵大鬧對自已半點好處也沒有。
她悄悄地退至院中,故意大聲叫丈夫下樓來幫自已拿東西,還故作驚喜給婆婆與丈夫展示她給他們買的衣服與圍巾,佯裝沒看見婆婆與丈夫臉上極其不自然的笑容。
轉身,上樓回到自已的房間,順手把房門擰緊了,‘美人嬌’一下子坐在新婚大床上,婚床價值不菲,彈性十分好,來回上下顛了幾顛,才停下了。‘美人嬌’的頭已經快低到地上去了,滿頭的烏黑長發已經垂在地上了。沒有人知道‘美人嬌’是否是滿麵淚水,因為沒有聽到一叮點的嗚咽聲。
隻是方海晚上回屋睡覺時,不小心被床前的水滑倒,隨口問道:“哪來的水?”
“我弄的,倒水時不小心撒了。”
可能是‘美人嬌’的聲音不同於往常的嬌柔,過於冷淡,讓方海不禁深深看了她兩眼。
‘美人嬌’多精啦,立馬像往常一樣聲音嗲嗲地對方海說:“你在樓下一直不上來,人家喝了,隻好自已倒了,你還怪人家。”
“哦,是我不對,下次我早點上來。”方海恢複了向往常一樣溫和的態度,笑盈盈地‘美人嬌’說。
‘美人嬌’隻覺那平日看起來如此溫暖怡人的笑容,此刻看起來如一條冰涼的蛇緩緩爬過自已帶著溫度的脊背,令人惡心又戰栗。
此後,家裏一如往常一樣平靜,就像沒有這件事發生過一樣,還是那和睦融洽。待第一個孩子生出來以後,‘美人嬌’的公公婆婆與爸爸媽媽都忙成一團,成天樂的合不攏嘴。方海的臉上也時常見到了自然的笑容,是那種發自真心的,而不是敷衍她的那種。
‘美人嬌’常想,也許是自已過於強求,現在這樣平靜的日子不也很好。許多人愛的刻骨銘心又怎樣,經不起日常生活的磕磕碰碰,最後還不是照樣分離。隻要他不再去想那個女人,自已就當沒發生過。女人,太清醒了也不好,該裝糊塗時就糊塗吧。
如果,兩年前方海沒有秘密派人去找柯蓉,也許‘美人嬌’的日子就會這樣一直幸福下去。
方海的爸爸兩前正式卸下懂事長之位,傳位於兒子,整天在家逗弄孫子玩,不再過問公司的事。不過那時‘美人嬌’的爸爸還沒有退休,方海也不敢輕舉妄動。直到今年‘美人嬌’的爸爸退休,方海立刻派人四處打聽柯蓉的下落。
連‘美人嬌’的媽媽都聽說了,氣衝衝地跑來女兒這告狀,‘美人嬌’聽了隻是淡淡地說一句:“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說完就獨自上樓了,留下‘美人嬌’的媽媽一個在樓下怔怔的。
後來,‘美人嬌’回了一趟家,再後來‘美人嬌’就當沒聽說這件事似的,即不哭也不鬧,連方海都不禁佩服她的定力。
方海提出要到G市出差一段時間,‘美人嬌’也不阻攔,依舊像往樣一樣幫方海收拾好了出差的行禮。有一瞬間,方海心裏湧出一些愧疚,然而對柯蓉的思念很快就把它們覆蓋在下麵了。
‘美人嬌’溫順的送走丈夫,就立即回了娘家。通過她父親的關係網,她比方海更快更全麵的了解到柯蓉在G市生活的情況,包括她嫁給嚴昊。知道柯蓉已嫁人時,她還欣喜一陣;當看到方海為逼嚴昊交出柯蓉和小雨不惜登報時,她才知道小雨原來是方海的女兒。
方海把她騙的夠徹底啊,一盤子蛋糕都被她揉成了蛋糕屑。
出於同情,在得知嚴氏企業一個項目一直被上麵卡著不放行,她托爸爸打了一個招呼,讓他們別太為難嚴氏。本意她是希望嚴昊解決完項目的事,全力來對付方海,人家都找到家門口了,他還能沉得住氣,是個男人都不能忍住這口氣,何況嚴昊的身份地位在那擺著呢。
可她也很快探聽到,嚴昊有意與柯蓉離婚,去追求一個叫周逸安的女人。‘美人嬌’心裏那個氣啊,真是恨鐵不成鋼!男人都一副德性,吃不到嘴的都是香勃勃,念念不忘的。
所以,阿傑一到L市打聽柯蓉,‘美人嬌’就派人把他給弄到深山開礦去了。
對嚴昊的到來,‘美人嬌’也不感覺到意外。她手裏握有一張王牌,現在就看嚴昊是要女人,還是要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