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頓時安靜了下來,月柔敲了敲那碗已經冷卻的銀耳香米粥,莫可奈何的輕歎一口氣。
得了,她現在根本沒胃口吃東西了。
扭扭身體,月柔剛想坐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腰上明顯的不對,身邊一團熱乎乎的氣體飄來,她一個激靈就朝後退,誰知圈在腰上的力量絲毫不減,反而更將她固牢。
“為何要見她?”按他的想法,這小東西應該討厭那家人才對,怎麼會無緣無故見仇人的娘。她那腦袋瓜裏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蕭淳炫銳智的眼光打量著月柔的神色,心中有些隱隱不安。
“你……你先放開!那是來找我的,又不是找你!哪涼快你待哪去,該幹嘛幹嘛去。”月柔沒好氣朝那張狼爪揮去。臉上灑過他溫熱的氣息,叫她想不別扭都不行。才一天而已,這人愛吃她豆腐的本性又藏不住了。
就這樣兩人你抱著我腰,我抓住你手,四目相對,同樣漂亮的眼睛,眸光激情四射,但卻隱藏著嗆鼻的火藥味。
正當月柔想狠狠的給蕭淳炫一拳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喜兒的通報聲:
“稟王爺,宰相夫人來了。”
“讓她進來。”蕭淳炫適宜的鬆開手,退到一邊,不鹹不淡的朝外麵吩咐。
月柔見他終於肯放開了狼抱,凶巴巴的虎著眼睛瞪了他一眼,有些氣不過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臭男人,看我收拾了別人再來收拾你!
片刻,一襲月牙白衣裳踱了進來,在看到屋裏出現的男人時,平靜的臉色驚了一瞬。但還是謙和有禮的朝蕭淳炫的方向福了一禮:
“見過王爺!”楊涵珍低著頭,心裏思索著,為何蕭王爺會在這裏?她眼角的餘光落在一旁坐的極不優雅的人身上。心裏默默的感慨到,看來含珠說的是真的,不沾惹女人的蕭淳炫果然有了自己喜歡的人。該坐的人站著,該站的人卻坐著,看情況,不是一點的喜歡吧。
“夫人免禮!不知宰相夫人來蕭王府找本王的丫鬟有何要事?”對於楊涵珍的到來,蕭淳炫多少還是有一些了解。據他所知,東方晝有一續弦妻子,平日深閨簡出,從不過問東方晝的事務。但作為繼母的她卻把東方晝的女兒視如己出,很是照料和寵愛。他也不過是在宮宴上見過幾次這婦人,隻是他向來對女人絕緣,連未婚的女子他都不曾正眼瞧過,更別說是一個婦道人家。
難道因為那天東方含珠的氣沒撒夠,所以今天派她娘再來一次?哼,量她也沒那個敢!
楊涵珍從容的站定好,並未被蕭淳炫不待見的語氣嚇住。抬頭看了一眼氣勢逼人的高大男人,繼而又看著一臉呆相的月柔,帶著歉意的說道:
“妾身是代小女含珠來向姑娘賠罪的。含珠自小沒了親娘,性子有些倔強,失手傷了姑娘,還望姑娘你見諒。”
月柔從楊涵珍低順著頭走進來那一刻起,視線就停在了她身上,忍不住的打量。優雅端莊的髻發,左側一隻雕金的簪花,仿佛百草叢中藏點紅一般,不失單調,卻也不顯華貴。一身月牙白的裙衫,領口,袖擺,裙角都用明晃晃的金線裹了一層邊,唯一吸引人眼光的就是那那繡著朝霞圖案的腰帶,金黃黃的,很是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