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柔,換班的時候到了。今天好像是你生日耶,有沒有想好怎麼慶祝啊?”
“沒啥好慶祝的,李姐,這裏交給你了,我回去了啊。”月柔麵色平靜的說道,細細一看,被睫毛遮蓋住的眼眸藏著一絲落寞。
收拾好了東西,月柔獨自回到臨時租住的家裏,無奈的一聲輕歎後,她將抽屜裏的一隻小布袋翻了出來。這裏裝的是她的全部家當,也是她每年生日時聊以慰藉孤獨的寶貝——見手工繡著荷葉的肚兜和一塊玲瓏剔透華潤無比的月牙形玉佩。
她十六歲從孤兒院出來,到今天為止,已經有兩年了,臨走的時候,孤兒院的院長將這個小布袋交給她,要她妥善保管。因為當初院長在孤兒院門口發現她的時候,她還隻是一個沒滿月的嬰兒,全身上下隻穿了一件粉紅色繡著一片荷葉的肚兜和胸口掛著一塊月牙形的玉佩,再無其他,沒有隻字片語來證明她的身份,甚至連多餘的被單都沒有一條。院長見她可愛又可憐,收到了孤兒院,並取名叫月柔,她的生日就是和院長第一天見麵的那天。
18年了,月柔從來沒過個生日,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生日並不像普通人那樣是為了慶祝自己出生,她的生日隻是紀念著離開父母的日子。這樣的生日,讓她每每都覺得自己孤獨和寂寞,心裏無時無刻不覺得清冷。
在人前她已經很樂觀,很開朗了,因為她不希望自己一輩子都活在一些不美好的事情中。可往往生日這一天,她會獨自將自己關在屋子裏,靜靜的沉思,深深地冥想。為什麼她的父母要將她丟棄,為什麼她不能像普通人一樣承歡在父母膝下,圍繞著最親最愛的人每天熱熱鬧鬧,快快樂樂的生活?而不是像此刻般倍感孤寂和難受。
沉浸在惆悵的思緒中,突然一聲敲門聲讓月柔回過神來。
誰會來敲門?房東嗎,好像自己並沒有拖欠房租啊。
月柔疑惑的打開了門,一位穿著某快遞公司工作服的人站在她麵前,問道:
“你是月柔嗎?”
“呃,我是。有什麼事嗎?”
“這有你的一件包裹,請你簽個字吧。”快遞員說完將手裏的一件包裝的嚴實的口袋遞了過來。
送走了快遞員,月柔將門重新關上,很是好奇,她打開快遞公司的包裝口袋,裏麵是一個巴掌大的紅木漆盒子。
誰會給她送東西呢?月柔翻動著腦筋想了想,她孜身一人在這個城市,沒親沒故的,雖然平時跟同時關係還比較要好,但也沒必要叫快遞送禮物來吧。況且知道她生日的人就那麼兩三個。大家也都知道她過生日從來都很低調的。
疑惑歸疑惑,既然東西送來了,還指名要她簽收,那應該是送給她的沒錯。月柔打開盒
子,一抹紅色差點晃花了她眼睛。
好……好鮮紅的一枚戒指!這是她心底由衷的感歎。她驚訝的將固定在盒子的戒指
取了出來了,情不自禁的就戴在自己手指上。
的確,是一枚戒指,一枚比火光還刺眼的戒指,比鮮血還鮮豔的戒指,到底能怎麼形容她的紅,月柔一時有些懵,而且不光它顏色紅豔妖嬈,更讓月柔驚喜的是它竟然跟自己無名指非常契合,戴上剛剛好,一雙小巧有些粗糙的手頓時增色不少。
真的是越看越喜歡的小玩意!
摸著它潤滑的表麵,月柔輕輕擰了擰,想取下來,畢竟她一個未婚女孩,在無名指上戴
戒指,讓人看見了,多少會遭人笑話。
奇怪,怎麼擰不動?月柔盯著自己的手指,看著那抹豔紅,越看越想把它擰下來看個清楚,奈何戒指就像粘了萬能膠一樣,任憑她怎麼用力,都沒辦法從手指上移動分毫。直到手指關節微微疼痛起來,她才有些挫敗的放棄擰下來的打算。撫摸這讓她驚奇萬分的戒麵,月柔緊緊地盯著它,漸漸的越盯她的眸光越迷糊,仿佛四周漸漸的也起了一層紅暈包裹著她,視線越來越迷糊,除了紅色,她再看不清楚其它……隨著腦袋裏最後一絲意識也逐漸消失,月柔緩緩的閉上雙眼,讓自己沉在那彌漫著鮮紅的色彩中。
王府書房裏。
“王爺,將那女子帶入府裏會不會有什麼不妥?”身為管家的周運躬身站在蕭淳炫麵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對於蕭淳炫的舉動有些不解,不明白自家一向拒女人於千裏之外的王爺為何突然會帶一個女子回府裏,而且還是個穿著怪異的女人,難道就不怕是鄰國的奸細之類的人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