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爬到付美娟的腳邊,摟著她的腿,邊說邊哭,“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讓您難過了,讓您為難了。我知道我錯了,等楊子病好了,我去和她道歉,她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然後我就回吉隆坡。我再也不讓您操心。”
一旁的樊正仁歎息了一聲,站起身回房了,樊少華也上去了,這個時候,一個女孩子,是需要尊嚴的,在她最狼狽的時候,有媽媽陪在她身邊開導她,安慰她就夠了。
醫院裏的司徒寒聽說楊子也住院了,不顧媽媽的反對,輸完液體就來到了楊子的病房。
他站在樊少東的背後很久,看著他溫柔的給她講著他們曾經的事情,曾經的一切一切,他聽得入神,病床上的人兒也仿佛聽得見,時不時的配合著他做出一些表情。
直到護士小姐進來問他哪個病房的,讓他趕緊回去,他才突然驚覺自己已經默默的站在他們身後,很久了,久到本來就無力的身體因吃力已經開始顫抖。
“你,怎麼搞得?”樊少東回頭見滿身是傷的司徒寒,嚇了一跳。
司徒寒咧嘴一笑,坐在楊子病床邊的椅子上,看著皺著眉閉著眼的楊子,護士小姐給楊子拔了針,測了體溫,就又退了出去,走之前又提醒司徒寒早點回他自己的病房,司徒寒眼神一厲,護士原本趾高氣昂的姿態頓時蔫了,踩著護士鞋,邁著小碎步走開了。
“你小子,到底最近在搞什麼?”樊少東也拿來椅子坐在一邊。他的手習慣性的又攥著病床上楊子的手。
這一幕令司徒寒覺得溫馨又刺眼。他強迫自己的眼睛從他們相互交握的手上移走,看向窗外。
“東子哥,你會好好的對楊子是嗎?用真心去愛她?”
聽了剛才樊少東對楊子說的那番話,曾經不相信愛情的他心裏有些動容。無論是楊子為他做的事情,還是他對楊子,都讓司徒寒覺得溫馨。
“如果要是讓我知道哪天你對她不好了,我就將他們母子搶過來。”
說完,蒼白無血色的臉盯著樊少東,樊少東也看他,然後堅定的說,“放心,我不會給你來和我搶的機會。”
哈哈。
大笑了一會兒,他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心裏明明是難過著的,怎麼會突然間想笑?
頭暈,可能是笑得有點缺氧,心痛,可能是失血過多,心肌缺血。
司徒寒踉蹌的站起來,丟了魂一般的往外走。
“你行嗎?我找人送你。”樊少東跟他來到病房門口,司徒寒甩開了樊少東的手,自己靠著牆喘息。
“回去陪著她,我能走。”
看著司徒寒的身影一點一點艱難的移動,直到他消失在了電梯口,他才回到病房裏。
一進屋,發現楊子已經醒了,轉動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打量這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