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樊少華電話的時候,他真想先去樊宅拉著樊凡的頭往地上撞一撞,讓她也感受一下這種感覺。趕到醫院的時候,楊子已經做完了全身檢查,躺在那裏休息。頭上纏著紗布,眼睛緊閉著,依舊掩蓋不住那張令人怦然心動的俏臉。
看著病床上的人兒,眼皮滾動,小嘴微撅,模樣十分糾結,好像正和什麼噩夢做著抗爭。
“醫生怎麼說?”他問坐在一邊盯著楊子看的樊少華。
從他進來到現在,樊少華就沒用正眼瞧過他,眼睛就那麼死死盯著病床上的人兒。
許久,他才依依不舍的從女人臉上移開,對上樊少東眼睛的時候,裏麵已滿含怒氣,“東子,能不能保護好她了?不能的話說一聲!你舍得,我還舍不得她三番五次的受傷呢!”
“你他媽說的都是什麼話!你以為我願意嗎?她受傷我比誰都心疼。”
“要挖心出來比一比嗎?”
兄弟倆鬧得正帶勁,一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的,護士小姐在護士站循著聲音找到了這屋,一推門看見這情形,不得不急忙喊停,“兩個大男人,要打架去外麵,不要影響病人休息!”
倆人頓時就蔫了,互瞪了一眼,樊少東去拿臉盆打來了溫水,修長的手指用力的擰著毛巾上的水,擰的骨節已經發白。
他撩開楊子的被子想要幫她擦拭在地上打滾弄髒的身體,眼睛一沉,對身後不但沒走,反而湊得更近的樊少華說,“我要為她擦身子,你不得回避一下嗎?”
“你擦吧,我又不看!”樊少華幹脆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我為我女人擦身子!麻煩你躲開!”
“我不躲,我可不放心,還是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心裏踏實。”
水都快涼了,倆人也沒能爭出什麼結論來。樊少東隻好一手撩著被子,擋住楊子的身體,一手進去為她擦拭。
“用我幫忙嗎?”
“滾。”
又要幫她擦身子換上幹淨的病號服,又要擋住不讓樊少華看了去,做完這一切累的他出了一身汗。
楊子的睡顏,這才舒適了很多,冰涼的小手,也逐漸有了溫度。樊少東看著她頭上的紗布,心裏暗自難受,也暗自下決心,這次等楊子病好了以後,他將會寸步不離的在她的身邊等著,哪怕是她去洗手間,他也要站在旁邊等著!
她感覺這一覺很漫長,漫長到每一個夢境,都那麼逼真,那麼細致。從上大學,到現在,整個走了一遍,樊少東抓著她的小手,看著她閉著眼睛時而嘴角上翹,時而傷心啜泣,不知道是不是該叫醒她。
他叫來了醫生,醫生做了檢查,什麼問題都沒有,就是單純的做夢。
醫生走後,樊少東依舊抓著她的手,盯著她的臉,抓著她手的那隻手稍微用力,口中含糊不清的念叨著什麼。他緊抿著雙唇,緊張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