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答應她了?”楚琉襄托著他的下巴望著秦鍾羽,一臉的不可思議,“為什麼?難道是因為……”
“你想多了。”不等他說完,秦鍾羽已經先發製人地開了口,依舊是一張波瀾無驚的木頭臉。
“什麼我想多了,明明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不,是鍾羽難過琬秋關,等等,你不會是早就答應了鬱紓,所以才在軨軨被劫走的那天晚上說要回扶風的吧?這,你也太會假公濟私了吧,不過麼,嗬嗬,有我的風範,真乃孺子可教也。”說著楚琉襄拍了拍秦鍾羽的肩膀,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
“……”秦鍾羽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卻沒有開口辯解。
“不會吧?還真讓我說中了,哎,可憐的大嫂啊,你就自求多福吧,願主保佑你。”楚琉襄特意強調了“大嫂”兩個字,明明是揶揄的口氣,臉上卻表現出了一副為千兒默哀的神色。
“她的目的絕不簡單。”在楚琉襄說了那麼一長串話後,秦鍾羽終於悠悠地說了一句。
“你說誰?”楚琉襄還沉浸在自己的默哀中,一時並未反應過來,在遭了一記白眼後才反應過來,“你說鬱紓啊,那是肯定的,不過有我楚琉襄在,嗬嗬,肯定讓她的那些陰謀詭計憋死在肚子裏,你到時可別因為憐香惜玉攔著我啊。”說完挑眉看了看秦鍾羽。而對方卻隻是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
經過幾番波折,那天,鍾羽三人終於在扶風縣一個不起眼的民房內找到了小武的叔叔。臨別之際,看著叔侄兩人大手牽著小手並排站在門口,小武依依不舍地說著“叔叔阿姨再見”,鍾羽的心裏竟生出了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原本有些肅殺之氣的如血殘陽此時看來竟平添了一份溫暖之意,原來離別並不盡如文人筆下那般傷感。鍾羽知道,即使沒有了他們的幫助,小武心中的那道傷口也會慢慢淡去,他會好好地活著,正如那場水災之前那般好好活著,這就足夠了。近月餘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此時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彼此間的氣氛沒有了剛開始時的緊張和劍拔弩張。
“太好了,還真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不枉我們踏泥地,趟湍流,鐵鞋磨穿好幾雙……”耐不住寂寞的楚琉襄率先開了口,要他閉嘴簡直就如三顆色子隻擲出一個一那般,需是個中高手才行。
“哪有那般誇張?是你楚大少爺太嬌貴了吧?”鬱紓適時地出聲堵住了楚琉襄還沒說完的話,意思是我一個小女子還沒喊累,你一個大男人如此這般不嫌羞麼?
“嗬嗬,”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楚琉襄尷尬地笑笑才開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們辛苦了那麼久,是不是也該去放鬆一下?”說著,向鍾羽眨了眨眼,希望他能幫自己搭個台階,想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在一個小女子麵前失了顏麵?
可惜,鍾羽似是沒有看到他眨得快要抽筋的眼睛,不負眾望地說了一句:“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一臉的無害。
死木頭,還真是好兄弟,關鍵時刻□□兩刀,毀我形象,看我下次還幫不幫你。楚琉襄如此腹誹著,臉上卻是一臉的笑意:“有事哦?那還真是不幸啊,那瓊漿玉液還有那軟玉溫香就隻能由我一人獨享了,走了。”說完就自顧自走了,也不問問鬱紓的意見,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樂得看戲,是絕對不會幫他的。
於是,他自顧自風流去了,卻來不及想到留下鍾羽和鬱紓兩個人獨處可能出現的“危險”。於是,就有了藍玉煙在扶風看到的那一幕,秦鍾羽和鬱紓一塊兒走進了賓館,還是有說有笑的。事後,藍玉煙沒好氣地責怪楚琉襄,為啥當時沒當那個電燈泡,讓她平白誤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