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南宮敖腦海裏的畫麵後,半晌,晴兒的臉頰上,落下了兩滴熱淚,很輕微的,卻滴在了南宮敖的心尖上,宛如波濤洶湧般。
“你——”南宮敖不覺失神地喚道,手心裏的痛楚竟在漸漸減輕,眼前的網也在慢慢地變得模糊起來,似有若無的,最後,竟化為了無形!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變化著,就連空氣裏的灼熱,也在降低、舒緩,變成了沁人心脾的涼爽。
“爹——”小嬰孩低泣一聲,小小的身子便如直線般滑落,南宮敖猛地伸出了手,敏捷地接住了她的身子,眼眶裏的淚水卻在不停地打轉。他能感受到那聲呼喊裏飽含的情感,他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她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怨恨,清除了心魔。
“愛兒——”南宮敖喜得轉過了頭,眼角卻瞥到那具身體緩緩地往下滑,不禁失聲痛呼,“愛兒——”
“娘——”
南宮敖飛快地奔上去,不顧身上傳來的疼痛,跪倒在地,空著的另一隻手掙紮著將愛兒的頭抱了起來,憂心忡忡地叫道:“愛兒——愛兒——你怎麼樣了?”
小晴兒從南宮敖的懷裏跳了下來,落到了地上,兩隻手抓住愛兒的肩膀,眼裏的淚水決堤而下:“娘,娘——你怎麼了?你快睜開眼看看晴兒啊,晴兒就要走了,晴兒就要離開娘親了,娘——你快睜開眼看看晴兒啊——”
沉浸在悲痛中的南宮敖沒有聽清晴兒的話,隻是不停地呼喊著愛兒的名字,內心的痛楚在拚命地撕扯著他、啃咬著他,讓他再次嚐受到什麼是害怕失去的痛,深入骨髓的痛。
好半晌,愛兒才幽幽地睜開了雙眼,眼前模糊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直到搜索到那個嬌小的身影,唇邊才輕輕彎了起來:“晴兒——”
小晴兒一把鑽進愛兒的懷裏,嚶嚶地哭了起來,悲戚難耐,嘴裏囁嚅道:“對不起——對不起——”
“好一幅慈母孝女圖啊——”身後忽而傳來一個略帶譏諷冰寒的聲音。
南宮敖轉頭一看,眸光一接觸到卡莎的身影,寒霜瞬間蒙上眉結:“你來幹什麼?”
卡莎悠哉遊哉地緩步而來,眼神始終不離開南宮敖,唇邊揚起的笑意,邪戾而乖張:“我來看看你們是如何麵對喪女之痛的啊。”
小晴兒看到卡莎的麵孔,剛想開口,一聽到她的話後,眼裏劃過一抹疑惑:“姐姐,你怎麼來了?”
南宮敖倏地回頭看了看愛兒懷裏的晴兒,眸子頓時陰暗下來,原來一切都是這個女孩搞的鬼!不由得厲聲喝道:“說,你對晴兒到底做了什麼?”
愛兒這才弄明白南宮敖話裏的意思,便在晴兒耳邊說了幾句話後,不一會兒,晴兒瞬間變得憤怒起來:“是你!是你害了我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