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林川突然聽到這樣的話。
“當你醒來,你將身處死亡之地。這裏有無數的喪屍和凶險,你可以選擇一個技能,作為你活下去的憑依。
“隱身、飛翔、迅捷、巨力、愈傷、武器、精神、屬性、召喚。
“請選擇。”
林川的腦中浮現了喪屍影片中的場景,認真的想了想。說:“飛翔。”
“確認能力,‘飛翔’。請選擇:‘有翼’‘無翼’。”
“無翼。”
“‘飛翔無翼’,能力已確認。請努力活下去。”
震耳欲聾的敲門聲把林川從睡夢中驚醒,林川揉揉眼睛,有些惱火地望著大門。門外沒禮貌的家夥已然在撞門,聲勢浩大。讓她即使在床上,都能感受到大門被撞擊的震動。
“這他-媽-是誰!”林川怒罵一聲,吼道,“等會兒!”三兩下罩上衣服,但門外那家夥仿佛有什麼著急的事,聽到她的聲音,更是死了命的撞門。
“我艸!趕死啊!等會兒!”如此沒禮貌的來訪者,徹底摧毀了林川的好脾氣。她跳下床,第一眼看到了運動鞋,就幹脆穿上。林川抓抓頭發,望著轟轟作響的大門,也不在乎什麼儀表,胡亂用皮圈紮上頭發,就去開門。
“來了來了!”林川火氣衝衝地衝著門大吼,門更加劇烈地晃動。她伸向門鎖的手突然頓在那裏。
“都來開門了,怎麼還敲。”她嘀咕著,“不對,這特麼是撞門啊!”林川瞬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誰啊!”她高聲喊,沒有回答。“誰!”她提高了聲調,並帶了滿滿了的怒氣在裏麵,感覺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感到勇氣。
回答她的,是更凶狠的撞門聲。不得不承認,麵對門外未知來訪者的瘋狂砸門,林川感到了害怕。“你是誰!不說話不給開!”又一次提問,隻是想聽到門外的回答,哪怕不認識,可以告訴他,找錯門了,讓他走。可是,除了撞門,沒有任何答複。
林川不自覺的後退,左顧右盼,抓起了床頭的手機。“打電話……求助……打給誰。”她嚇得發抖,卻想到,就算是打電話求助,也要等到別人到來。林川抓緊手機,看著不斷晃動的大門,覺得它隨時都可能被撞開。
林川再稍微退了幾步,摸到了靠牆的掃把。若說防身,這是一個在平日裏無比搞笑的舉動。但是在此時,身無長物,絕望和恐懼感緊緊攥著她,她所能拿到的一切物品,仿佛都是溺水中的一根救命稻草。她抓著掃把,慢慢後退。
然後她看到了角落折疊起來的椅子。若說攻擊的話,舉起折疊椅掄,效果更好吧。她這樣想著。人在恐懼中,會降低思考能力,但是人的潛力又不容小覷,就在嘈雜的撞門聲,在極度的恐懼中,她叛逆般的又重獲了勇氣。
林川承認她被逼急了,被逼瘋了。這一瞬間她拋卻了害怕,就想拿著什麼東西跟外麵的混蛋拚命:你不是撞門麼、不是嚇我麼?好啊!老子跟你拚了!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就在林川打算放下掃把去拎折疊椅時,大門附近的玻璃窗嘭的碎了一地。她大驚之下望向窗戶,看到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小小身體正緩慢地爬過窗戶。窗上的碎片劃得那女孩鮮血淋淋,她卻渾然未覺。
林川雙腿一軟,因為靠牆上,才不至於坐倒。她的腦中閃過了無數的可能,但又昏昏沉沉好不清晰。她呆呆地看著那個血淋淋的小女孩笨拙地爬上窗戶,卻沒有跳下來的動作,而是身體前傾,直接大頭朝下栽下了窗戶。
她沒有笑,因為她看到那個女孩站起身,麵向了自己。她的臉上帶著插進去的玻璃,林川隱約認出了這個以前跟她有過過節的樓下小女孩。
巨大的敲門聲停止了,隨即,林川看到窗外,一位麵目全非的老人,似喪屍電影鏡頭版,用破碎的猙獰的臉向她露出腐爛的黑色牙齒。透過失去玻璃的窗戶,向她伸出同樣破碎的右手。
因為憤怒而鼓起的勇氣消失殆盡。林川尖叫一聲,終於恢複了行動的能力。把手中的掃把甩向那女孩,林川轉身逃進裏屋,用顫抖的手插上門閂。片刻之後,木門開始震動。——那小女孩在撞門。
林川攥緊拳頭,自知室內的木門支持不了多久,慌亂中她爬上窗台,一把拉開窗子,原打算躍窗而走,但望著樓下,她又猶豫了。
林川家在三樓,一樓有一個頂棚。著雖然能給她一些緩衝,但是畢竟距離她家窗口,也有很長的距離,她自認自己跳下後,不可能毫發無損,最輕的情況,也不足以讓她繼續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