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時光的流逝如流水,潺潺、急湍、、、、、、無論歡笑、痛苦,還是薄如蟬翼的憂傷,它始終流向那時空的深處,不會消失也永不再返,許多年之後,不經意間想起,淺然一笑又或者,默然無語。
如果你不喜歡這個開頭,那請把下一段當成開頭。謝謝
陳楚寒窗苦讀十七年,畢業一年後,辭去了第一份工。一天,他走在繁華與悲酸共存的大都市裏,忽然一抬頭,望見天空雲開世界、佛光普照。真是機緣巧合,他遇到佛了,他趕緊問佛祖,佛祖,和尚打飛機的嗎?佛說,打即是不打,不打即是打,你明白了嗎?陳楚想了想,說,我似乎不明白,但我當自己明白了。機會難得,他又問佛祖,佛祖我此問有辱佛門嗎?佛說,出家之人,塵緣已了,世事已滅,視一切淫穢皆如淨水落花。你明白了嗎?他想了想,再次對佛祖說,佛祖,您老,不要老是問我明白不明白,我還想問你呢,我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有條大慧根,與佛有緣,那我以後會出家嗎?佛說,世間一切功名利碌,生老病死皆有定數,癡嗔貪戀不過一場虛妄,如放下執著,處之泰然,一心向佛,縱酒色不離,佛亦自在你心。陳楚即刻說,哈哈,佛祖,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你就是一隻又酒又色的老淫蟲。佛祖笑而不語,之後又語,阿尼陀佛,小子,我堅持真善美。
如果你還是不喜歡這個開頭,那再請把下一段當成開頭。謝謝。
眨眼,陳楚三年的初中生活已經過去兩年。
這是在初三的教室裏,同學們與班主任的第一次會麵。陳楚不清楚自己是否遲到了,因為學校通知書上隻寫明9月1號晚到校,並沒有具體的時間點。反正當他趕到教室時,裏麵已經坐滿莘莘求學的學子。講台上,一個矮而胖的中年男子正滔滔不絕地演說,。
陳楚從窗口往教室裏掃視了一番,發現第一排最左邊僅剩下一個空位。他決定在教室外等待,不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去。與他的性格有關,從小不喜歡嘩眾取寵、大而無當的一切,是渴望在沉默中一鳴驚人的靈魂。的確,初三以前,陳楚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八歲,第一次得班上第一名。從此,屢獲學習殊榮,全縣文科第一、理科第一,全市奧林匹克數學競賽滿分、、、、、、很快,他的名字在全縣師生中流傳。
約半個小時過去,那中年男子離開教室,陳楚藉此走了進去。十六歲的陳楚從同學口中得知,那中年男子便是他們初三的班主任。在許多年後,陳楚回憶,或許是那不同一般的開始,預示了他生命中最銘心刻骨決定一生的變化。
班主任重新回到講台,繼續演說,不顧唾沫橫飛。
陳楚在腦中大致歸納了一下班主任的意思。——學習與做官是承接關係;做官與賺錢是並聯關係;賺錢與娶美女是不容置疑的單向反應。一時間,語文、物理、化學等知識層出不窮。陳楚內心不由得泛起一陣厭惡。
“你們知道什麼職業最賺錢嗎?”,班主任放開喉嚨向台下問。
“做生意!”,台下一同學應道。
“你傻!最賺錢的是做官,隻要隨手簽幾個字,便是幾十萬,幾百萬,幾千萬,你懂嗎!”,班主任極其鄙視地瞥了一眼那應答的同學。
無聊功利的演說令陳楚極為反感,他想起了暑假的衡雲山之旅。
天還要亮沒亮,便夥同好友阿峰、阿龍、家泳從鄉間小路出發,一路歡聲笑語。紅彤彤的太陽仿佛被四少年的笑聲驚醒,像個可愛的老頭慢吞吞地挪上山頭。瞬間,柔和的陽光灑向青山,透入叢林,在霧氣中形成一道道玄幻的光束。晨曦山林,自然清新。
四人爬至半山腰,沒有樹木的阻擋,便停下放眼瞭望。遠處的群山綿遠不絕,浩瀚雲海,視線往回,一條羊腸小道迂回曲折貫穿山體,小道盡頭是點綴在山腳的樓房,、、、、、、四人笑談了一陣後,在沁人心脾的空氣中沉默下來,眺望著遠方憶起了曾經往事。
陳楚的視線遠遠鎖定一幢樓房。那房子裏住著他從八歲就開始喜歡的女生。她有一個非常非常好聽的名字,起碼陳楚這樣認為,她叫夏葉。
人生裏許許多多的畫麵都已隨年月的流逝模糊不清了,曾經動聽的聲音也早已消失無蹤,但他記得,從小學一年級就和夏葉同班,記得讀四年級時曾和夏葉同桌,記得那時她臉上有最純真無暇的笑容。童年的美好時光,如《同桌的你》中唱道的: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
同桌那年,兩人經常用同一塊橡皮,有時不留神觸碰到對方的手,他們便像觸電一樣一起縮手。陳楚說不出為什麼,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不是說觸碰到她的肌膚,是說整件事的感覺,他很喜歡。所以,他想侍機製造它發生,可是由於太刻意了,反而弄巧反拙,先前偶爾會發生的都消失了。少小的陳楚感到很懊惱,直至慢慢淡忘此事,一切重新恢複正常。白蓮藕似的兩隻小手又不時會碰到一起。然後,兩人裝作若無其事。
一切都沒能更進一步,直至五年級,陳楚因成績優異,被保送到縣上重點小學就讀。
陽光明媚的三月,他收到夏葉的來信。少年陳楚驚喜不已。潔白的信紙,不多的十幾個字,“陳楚,你覺得我的為人怎麼樣呀?我覺得你好好。”他癡癡看著手中的信,仿佛能透過信紙看到夏葉寫信時的體態神情。
一來,夏葉的來信實在簡短,二,收到信後,陳楚腦中激動得近乎一片空白,他展開信紙即寫:“我覺得你好文靜。”。封好,準備寄出,突然,他發覺差點上了自己的當,這樣寫實未能表露自己的感情。他小心翼翼地把信紙重新攤開,在後麵補充了一句:“是我好好喜歡的文靜”。終於覺得完美無漏了,他才鄭重其事地將人生第一封似是而非的情信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