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見過?我相信你,想必是我小時候吧?”
明惜之定定看著他,從他柔和的眼眸中很難尋到那絲欺騙,隻是說不出的溫文儒雅。
她見到的人中,夜離幽自是和溫文爾雅不搭邊得很,上官墨倒是仙氣十足。
如果說上官墨是自帶仙氣,那麵前的白衣少年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冷美人,一舉一動,不苟言笑,一眉一蹙,心生憐愛。
“是啊,是很久以前了,不過我相信阿惜若是她,總有一天阿惜會想起來。”
白衣少年病美的臉劃過一絲清軟的笑。
“對了,我可以喚你阿惜嗎?”
“可以,那我喚你?”明惜之猶豫著。
“隨便,多年不見,我也習慣一人,突然多出一個人,我也不知如何稱呼。”
白衣少年嘴角含著微微苦笑。
他不奢求太多,隻奢求這一世可以以人的身份陪在她的身邊,護她人世一世周全。
尋找她上百年,能夠在生命的最後時光,一如既往地守護著她,他已知足。
“好吧。”
明惜之雖聽不懂他的話,但還是答應了。
不知是什麼感覺,她對他,戒備不起來。
“嗯。”
白衣少年緩慢啟齒,他的職責是為她效力,他不敢奢想,哪怕僅是一絲存念。
“它叫小狸嗎?”白衣少年看著地上玩耍的一犬一鳥,試著問。
“嗯,不錯。因為它長得像狐狸,性子也如狐狸般聰敏靈慧,所以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你是它的主人嗎?”白衣少年右手自然地伸至心口,靠向水晶之靈。
“那是自然,小狸出生就是由我帶大的。”明惜之笑著。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的功力,能夠這般悄無聲息地潛入別苑…”
說到別苑,明惜之才想起來,她怎麼會在這?
“我怎麼會在這裏?阿夜呢?就是北夜攝政王,我的夫君。”
聽到這聲“夫君”,白衣少年臉上露出一絲的苦笑。
水晶之靈治愈她時,順便拿走了她在書房的那段記憶。
他看著她無助地哭,他的心亦在痛,所以他拿走了她那段傷心的記憶。
“阿惜對人向來冷淡,卻對我例外,想必阿惜心中已對我撤消了戒備。”
白衣少年轉開話題,笑得很溫和,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他在笑。
眼眸閃過笑意,她雖洗去記憶,印象中卻仍記著他。
“看你的感覺,像是與久違的故人重逢,這種感覺,我起不了防備。”
“你要找的人和我長得很像嗎?還是她其它地方和我很相似?”
明惜之對白衣少年很同情,看白衣少年憂思難忘的眼神,她猜得出那個人對他很重要。
明惜之想到了姑母,那種失去親愛之人,孤身一人漂泊的心痛,又有誰知曉?
“對了,攝政王在找你,我送你回去。”白衣少年沒有回答明惜之,轉而出了屋子。
“阿夜?對了,我是怎麼到這來的?”明惜之繼續追問。
“回去問攝政王吧,我說不清。”
白衣少年羞澀地笑了,委婉拒絕回答她。
別苑裏,夜離幽死死握緊拳頭,聆言等四人驚懼地站在下方,不敢看向暴怒邊緣的夜離幽。
“到現在還查不出王妃下落!要你們做什麼!”
夜離幽怒氣中燒,撂下幾人,飛出了書房。
惜之,我錯了,不該逼你,你回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逼你了!
夜離幽第一次流淚,眼角不知何時流下的淚,隨著淒淒的風一同消失。
他知道她當時是多麼地害怕無助,可他卻還是執意要強迫她。
夜離幽嘴邊劃過一絲悲哀的笑,他這是自作自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