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尉百在外麵吃了兩斤牛肉喝了上好的女兒紅。正樂得找不著北的時候,卻看到了這麼一幕。
牢門口橫七豎八躺著四具屍體。鐵鏈子不偏不倚正中咽喉。這等暗器功夫讓他半天挪不動步。反應過來後
忙不迭的打開暗室的大門。又看到了讓他頭痛要命的場麵。
那兩個侍衛本就喝的有點發飄,甭說是不知道兩個大活人從自己眼皮底下溜出去,但是看皇甫翎昏死在地上,
就已經臉色發白喉嚨發幹腳底抹油跑的無影無蹤。這要是怪罪下來那不是找死嘛!先告假兩天避避風頭再說!
於是呈現給尉百的,就是空無一人,哦不,有一個半死不活的人的暗室。
若說之前想的是把皇甫翎打死後將責任全部推給手下的人,嚴刑拷打一不小心失手了,就算是公良楚也沒辦法。
可是如今這掌印,擺明了就是蓄意謀殺!說有外人闖進來,就算這是事實那你這個牢頭是怎麼當的!尉百耷拉著腦
袋走上前去,試探著皇甫翎的鼻息。
“一定要活著……你可千萬別死啊……”手指顫顫巍巍的伸過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抹了一把冷汗跌坐在地上。
“差一點老子就要給你陪葬!”一腳踹上去,皇甫翎還是無聲無息。臉色蒼白的如同暗夜的月光。
尉百坐在木桌前看著地上的人。他的智商本來就有限,如今簡直是挑戰他的極限。不過如果他知道如今藍姬正在
去淵隆殿的路上,一定會給藍姬行個三跪九叩大禮求她不要去。
淵隆殿,公良楚的寢宮。
“妾,請王安。”金鈴微蕩,款款下拜。精致的妝容,綠雲般的烏絲如瀑,魚尾似的裙裾灑成漣漪一捧。藍姬是
那種隨時隨地,何時何處,都是焦點的女子。
“怎麼今日想到,來本王這裏了?”公良楚走下階來隨意的將藍姬摟入懷中,周圍的宮人見怪不怪,依舊垂首侍
立。
“王明鑒,妾來此是為了……”藍姬依靠在公良楚的懷中,低聲道。
“為了……給皇甫翎求情?”公良楚微微抱緊了她瘦削的肩膀。
“妾……”藍姬猛然起身,吃驚的看著公良楚。
“皇甫翎功過相抵,本王不過是想關他今天,以正視聽罷了、若非如此、那些老臣就要羅嗦了不停了。”
公良楚甩了甩袖子道。
“可是……”藍姬猶豫著該怎樣說出口。總不能說是長汀茯苓私闖大牢看到皇甫翎……
“藍姬還有話想對本王說麼?”公良楚見藍姬猶豫的神色,揮退了眾人。“如此,隨意說罷。”
“既如此,妾就唐突多言幾句。”抿了抿水色的雙唇。抬頭望去。
“自古外戚專政,乃國之大患。”也許說出這句話,他就該明白了。多說無益。藍姬轉身欲離。
“你說的是,尉百?”公良楚一把握住藍姬的手腕,收她入懷。
“你好像,愈發關心他了。”迎上了藍姬慌亂的眼神,公良楚竟有幾分得意。
“王……能否親至天牢?”鎮定的語氣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好。”公良楚毫不猶豫的答應。
“隻要你願意就好。”聲線在空氣中徘徊,帶著讓人窒息的吸引力。一襲檀色龍紋祥雲錦龍袍合體的貼在
身上,任是女子都會怦然心動的俊朗。
“謝王恩典。”鬆了一口氣,掌心已滿滿的汗。
“尉愛卿,你可不可以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公良楚換了常服,玉帶在腰間彙合拚成雙龍交纏的圖樣,龍睛之處赫然是兩顆不大不小的夜明珠,將這不見天日的暗室照的如同白晝。發髻用金冠箍起,婕閃著亮光。遠遠望去仿佛是在星光包裹下高揚的影子,所謂的王者氣概,也許莫過於此。聲音依舊是磁性且充滿了威嚴,讓人不寒而栗,更不要說違抗了。
“王饒命……微臣不知啊。”尉百不敢抬頭隻則匍匐於地慌亂的回複。
“不知?這天牢是你的管轄範圍,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知?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