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她已經可以殺人,一個在他培養下的絕鈺重生。他總是很忙,把所有的時間都給了她。甚至妻兒,都是春節相見罷了。她很感激他,兩個人都很清醒,不過尋常的對練。此後,沐浴更衣,她清軟的唇貼上他的,她主動獻身,他又何必坐懷不亂?本身她美,有吸引力。
美人,香帳,迷光,幻夜。
此後水到渠成,他們住在一起,在爭名奪利所有空餘時間,他都尋她。除了正名,她什麼都有了。她有自己的事,也用武功為他效力。他對她要求不高,而她是苛求。他知道她需要事情填充自己,而他更樂見。因而,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曾經荒唐地沉溺過。他曾經願意為博她一笑荒置政務,曾經為了她的生辰花費時間精力在玉上雕刻桃花,曾經癡迷她對鏡的樣子想要為她畫眉……因為他不說,所以她不知道。
後來他為她開了融暖舞坊,人來人往,不過為了處理事情更方便。殺人,那片桃花林,都是用人血澆灌的。他喜歡的品種,不是不敗,而是花期長。他沒有異議,分開的時間長了,每次聚在一起都會傷筋動骨。後來有幾次,感覺到她心不在焉。
他去查,很容易就得知她和夏朝歌重逢,雖然刀劍相對,卻讓她心神不寧。
她還是愛他!這個認知讓他憤怒。他想掐死絕鈺,更想殺了夏朝歌。
為了他的前途大業,他需要整個江湖歸順於他。顯然,蒸蒸日上的青禾寨是很大的敵人或盟友。招致不用,他必然需要滅。絕鈺八年來已經將原本的聰慧發揮到極致。得知他的計劃,主動擔上這個責任。他信她,更想看,她到底會不會如她所言,親手殺了他。
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絕鈺,你倒是走得幹幹淨淨,你倒是狠心!
癡到狂妄的目光橫掃失血過多的絕鈺,不再逗留所謂的舞坊,他抱著她,回他們曾經的家。普通的距離,他走過,鬢角的白發都好像多了。
四十不惑。他從來不認為自己老了,依然野心勃勃謀劃江山。從來沒有這麼一刻,他覺得自己老了。夏朝歌一劍快準狠,正中要害,饒他有通天本領,都救不回她!準備一晚孤坐。
人走茶涼。
絕鈺,你以死罰我,那我以相忘回敬。過了今晚,獨孤玉虛依然是遇到你之前的獨孤玉虛。
真的嗎。
夏朝歌逃得倉皇,瘋瘋傻傻。他們喊打喊殺了幾年,卻從來沒有真的想要殺了對方,竟然,他竟然真的殺了!絕鈺死前最後兩個字是謝謝。所以他不後悔,他甚至慶幸是自己幫她解脫。可是他疼!得知真相之後,責任之餘,他無不在疼痛著,懺悔著!
他叫她阿鈺,他又何嚐對哪個女子如此溫存?她就這樣死在他麵前,溫熱的鮮血濺了他一身。從來沒有害怕過的他,當時手顫抖得厲害。
這一切。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