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懲罰我就懲罰我一個人好了,幹嘛盯著我們萬山廠不放?不管怎麼說,我們廠的利潤也是國家的財富,因我個人思想覺悟不到位,而造成國家的損失,我真是敢當不起,再說,我們廠的利潤就那麼一點點兒,花光了,廠裏的職工該怎麼活?
餓了肚子我又該怎麼交代,說真的,領導們沒有批評我,反而還要我擔任這麼大的軍工成產聯合體的主要負責人,我真沒什麼好說的,不把這一百來斤肉撂到軍工生產中,我都對不起領導們的信任和栽培,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呢?沒有.......絕對沒有.......隻是我想不通........”
盧嘉棟嘴上說得沒遺憾,臉上的言語之間卻處處遺憾;翻來覆去表達著對大領導的感激,可那哀怨的臉上早就寫滿了“地主家也沒餘糧”的無奈,然而江彙川卻始終沉默以對,就好像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一般,饒有興致的看著遠處寧靜致遠的白雲:
見江彙川根本不上鉤,盧嘉棟心中頓生出些許異樣,要知道在過去幾個月的時間裏,兩個人為了資金落實的問題不知道爭了多少次,可每次也不像這樣,光自己唱獨角戲,難不成........想著想著,盧嘉棟的眼睛忽然一亮,急急的說道:
“江司令,您幾天前的北!!啊!!京不會是.........”
“哼!你明知道得罪了大領導,還在背後編排他老人家,小心真要讓他知道後,把你的糧徹底斷嘍!”
沒等盧嘉棟把話說完,江彙川便冷哼一聲,沒好聲氣的瞥了盧嘉棟一眼,而後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張保存精細的文件,遞給盧嘉棟:
“你看看這個!”
盧嘉棟接過文件隻少了一眼,臉上的盡數驅散,換之以燦爛驚訝的笑容:“六億,哈哈~~這可解決大問題呀,老首長不愧是老首長,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這筆錢以海軍研製經費的名義,劃撥到你們廠,但你一定要記住,這可是專款專用!”盧嘉棟陳懇的點點頭,隨後便將這份價值六億的批複文件,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而此時江彙川忽然想起從北!!啊!!京南下前,老首長跟自己說過的話,不由得玩味的笑了笑,繼續說道:
“還有,你別以為老首長什麼都不知道!”
聞聽此言,盧嘉棟目光一凜,有些愕然的說道:“不會吧,江司令,您都告訴老首長了?”
“我哪敢!”江彙川的神情有些怪異:“可你別忘了,老首長可是什麼人,風風雨雨經曆那麼多,早把這世間的一切都看透了,你那點兒小心思哪裏瞞得過他的眼?”
“啊~~~哈哈哈!!也是,也是!”
盧嘉棟有些尷尬的笑著,江彙川說的沒錯,為了組建萬山飛機製造廠,盧嘉棟可是動了不少小心思,先是在與美國的技術談判中,了解了運十研發團隊的處境,於是盧嘉棟毫不猶豫的圈定了未來萬山飛機設計團隊的基礎;
隨後借著裁軍之際,將海軍飛機修理廠攬在手裏,從而確定了未來萬山飛機製造的廠房基地,然而這一切看似很簡單,但其中卻涉及複雜的內外關係、曆史糾葛和政~~治鬥爭,盧嘉棟作為後是穿越而來的軍工專家,很清楚其中剪不斷理還短的複雜關係,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軍工聯合體負責任能擺得平的,
於是盧嘉棟找到資曆和威望頗深,深得高層信任的海軍司令員江彙川,利用一切利用的時間,向江彙川講述未來海軍航空兵作戰體係的構想,在潛移默化之下,將運十的作用和新式導彈攻擊機的具體性能,根子在這位頗有遠見的海軍司令員心中。
最終被盧嘉棟精心培育的種子,終於在江彙川的心中萌發,成長,隨後便有了江彙川奔走於高層之間,痛陳得失利害,最終讓包括老首長在內的高層,改變了先前的決定,所有的這一切,盧嘉棟完全全隱與幕後,然而令盧嘉棟沒想到,自己這般隱秘的行為卻還是讓老首長看出端倪,不由得感歎一聲:
“唉~~薑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