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半夜出逃(1 / 1)

我坐在地上,望著一地的碎片,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諸離的背影,像是鋒利的盤古斧,劈開了一道巨大的鴻溝,橫隔在我們之間。

我看不懂他,始終如此。

他的鐵壁心裏,藏匿了太多的秘密,很多時候我試圖去了解,卻總是被阻隔在外,到現在為止,諸離所表現出的一切情意,我都看在眼裏,再沒有懷疑,可這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說實話,自從我醒來之後,事情就接二連三的變得怪異,先是諸離變得不再像諸離,他的眼神裏時常有我看不懂的東西,而後便是整個碧雲天宮,所有和我相熟的人都對我下人間的事隻字不提,連向來最寵愛我的三哥這段時日也杳無音訊,這些定然和我失去的那段記憶有關,可我卻悲催的卻想不起任何有關從前的事。

深深吸了口氣,望著殿外掛於浩瀚夜空的圓月,泛起淡淡的愁緒。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夜裏一直沒有睡意,坐在床邊,發了一整夜的呆,直到日頭剛剛上來,才覺得困,躺下神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卻被小秋輕輕喚醒:“娘娘,娘娘,司命星君來了,說要找您。”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示意小秋將司命引進殿來,起身穿了衣裳,慢慢悠悠的踱出去。

司命見我出來,滿臉歉疚的過來作揖賠禮,卻沒討到好臉色,說白了我被諸離囚禁,最該負責任的就是司命,若不是他嘴碎,自己也不至於落到如此下場。

可惜現在來抱怨他也沒有意義,耷拉著腦袋坐下,司命陪著笑道:“娘娘,上次是下官失言,害的您和神君如此不快,下官實在過意不去,隻是如今您被囚於此,那璿璣上神的事,您看是不是要暫且放一放。”

我斜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怎麼放?這是璿璣的心願,她鍾情於刑幟十萬年,卻從未說出口,這是她給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難道我就真的兩手一攤,任由他們再次錯過嗎?”

司命歎了口氣,為難道:“話雖如此,可神君現在氣還沒消,也不會放您出去,如今那人間的小公主也十歲了,身邊那小護衛是不是刑幟上神尚不能確定,馬上又是要遇到敵國太子的年紀了,輪回簿子上可記著,這公主和太子還是有過那麼一段兒,隻是苦於國仇家恨隔在中間,最後也難成眷屬。”

我皺了皺眉:“那璿璣托生的這公主,最後到底是和誰在一塊兒了,你先前不是說你給刑幟安排的位置是護衛嗎,怎麼她和太子還能有一段兒呢?”

司命撓了撓頭,頗為苦惱的說:“娘娘您有所不知,這輪回簿子是神物,豈能憑下官一己之力就隨意篡改,而且這簿子會隨著人物心境的改變自己產生變化,原本這公主和太子是沒什麼的,和青梅竹馬的護衛平順一生,白頭到老,可璿璣上神非要叫下官給她改出朵花兒來,誰知不該倒好,一改這刑幟上神托給了誰也不知道了,現在還平白多了敵國太子這段孽緣,而且這簿子跟寫故事似的,還搞上了,這下結局難定,您說您不下去盯著,不得出大事兒嗎?”

我見了鬼似的望著司命,這叫什麼事兒,輪回簿子管的就是生死,何年何月都得記得清清楚楚,向來聽說這期間的曲折離奇都是提前定好了的,輪到璿璣倒好,還破天荒的出現了,不愧是璿璣,一下人間就出事兒,上次是妓子,這次好了,換個公主,可惜是個亡了國的,結局是生是死還沒個定數,這個山芋可真夠燙的,把我這纖纖玉手,燙的全是大泡!

看了看一臉希冀,等待下文的司命,我抬起茶盞一飲而盡,嘴角一彎,胸有成竹的道:“今天夜裏,我就要逃出這該死的碧雲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