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打量這個弟弟,神采飛揚,沒有半點疲憊之色,艾米和管清也是如此,俞悅更不用說,永遠不會覺得累。
這是一個圓形建築,此時不是觀看鬥牛的高峰時節,等周軒進去後,裏麵隻坐著三分之一的觀眾,大部分座位都是空的。
“雖然不是高峰期,但再過些天,這裏就要關閉一段時間。”克魯茲說著,邀請周軒坐下。
這一塊區域的座椅都是紅色的,今天豔陽高照,正是觀賞鬥牛的最佳天氣。
天氣雖好,但有些熱,鬥牛士有些心不在焉,而放出來的牛也並不是最精裝的。一開始,無論鬥牛士怎麼逗惹,那頭牛慢騰騰挪動步伐,隻是鬥牛士湊到跟前時,才往前躥幾步,然後再退回去。
觀眾席發出爆笑聲,不少人吹口哨,還倒豎大拇指嘲諷。
鬥牛士很沒麵子,向前小跑幾步,紅布一抖,隨後一個頗有紳士風度的華麗轉身,第一下已經準確刺在牛頭後方。
噗通,這頭牛前腿一彎,跪倒在地上,有鮮血打濕了後背。
“實在是太沒用了。”克魯茲鄙夷道,一下便倒地,這場比賽讓她看得很沒有趣味。
“這頭牛是得了感冒。”
當管清的話被俞悅翻譯過去時,克魯茲有些意外,側頭看了看那個一直沒有打招呼的小夥子,笑道:“嗬嗬,我忘了,你還是個語言通。是這頭牛告訴你的嗎?”
“它並沒有說話,但從體態就能看出來。”管清說道。
“哦,馴養師也真夠湊合的,居然放頭病牛出來。”克魯茲嗤之以鼻。
不過,畢竟是精心培養的鬥牛,伴隨一陣掌聲和叫好聲,這頭喘著粗氣的牛重新站了起來,也有些被激怒了。
盡管這頭牛恢複了鬥誌,但接下來的較量中,還是鬥牛士占據了上風。周軒細細觀察,鬥牛真的是得病了,又因為受了傷,肌肉總是不自覺顫抖。眼睛似乎怕光,逆光處還好些,否則步伐就非常淩亂,連鬥牛士都覺得無趣,更多的是場中個人表演秀,很花俏。
一場比賽沒有定論,這頭牛必死無疑,不過因為病牛肌肉震顫,導致鬥牛士接下來都沒有刺中要害,不得已拔出了寒光四射的劍。
“周軒,你好像不太喜歡這種比賽,是因為殘忍嗎?”克魯茲問道。
“有這方麵原因,另外在我看來,這種比賽還是有失公允的。場中兩者自身的實力是有懸殊的,然而人類卻利用武器,無論勝負,這頭牛都活不下去。”周軒說道。
“一場早知結局的比賽,觀眾欣賞的是過程,空氣裏的血腥氣會讓人時刻保持警惕,也會讓人擦亮眼睛,不要讓血霧擋住了前麵的路。”克魯茲大有深意說道。
“你用來警醒自己的方式還真是另類。”周軒不置可否,繼續觀看比賽。
此時已經進入尾聲,觀眾也厭煩了鬥牛士的個人秀,齊呼他殺了那頭牛。鬥牛士舉起劍,瞄準位置衝上前猛刺下去,直至劍柄,隨即張開雙臂,邁著優雅的步伐接受全場的歡呼。
正當大家準備離開時,管清突然睜大眼睛,“那頭牛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