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陷入兩難,合同裏把金礦也歸給了澤邦,這是非法的,有希望認定合同無效。但新的問題是,金礦開采權在國家,陶寶霞未被授權,無權私自處理,這樣一來,她會受到嚴厲懲罰!輕則罰款,重則判刑。
“究竟多少!”鄒小康厲聲問。
“不多,就……”
“陶董,鄒總,討論這麼久,大家先休息一下吧。”周軒打斷,人多嘴雜,已經觸犯法律,知情人不要太多。
閑雜人等識趣的退出去,陶寶霞還在那裏嚷嚷,這事兒不稀罕,被逮著當然受罰,但不說出去,誰知道?即使有人說出去,來個死不認賬,怎麼,多年夫妻了,一根繩上的螞蚱,你鄒小康還想大義滅親啊?
比較滑稽的是,出去的都是洛能礦業的人,隻剩下陶寶霞夫婦。而周軒這邊包括司機在內,全部在場。
夫婦二人等著賢士公司清場,卻發現沒有一個動,陶寶霞還在傻等,鄒小康卻由衷讚歎道:“難怪周董這麼年輕就能擁有賢士公司目前的規模,原來是同力協契,人心齊啊!”
“你連人心都看出來了?”陶寶霞愣愣問。
不得不說,在十幾年前,礦業公司靠著兩膀子力氣和大嗓門可以支撐下去,但現在卻落伍了,得有先進的設備還有管理理念。陶寶霞這樣的領頭人能走到今天,離不開鄒小康在背後的支持。
室內都是值得信任的人,鄭向北問道:“陶董,我是賢士公司的法律顧問,現在可以說了,到底采了多少黃金?”
“沒,沒多少。”陶寶霞支支吾吾,但是鬢邊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滾下來,更讓人揪心她沒說實話。
“寶霞,你倒是說啊!”鄒小康生氣道。
“說什麼說!要是我坐了牢,你就是這裏老大,然後找個小的?”陶寶霞瞪起眼睛,破罐子破摔。
“要找早找了,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清楚嗎?”鄒小康氣憤道:“真要有那麼一天,陶家還有六個大舅哥,財產歸他們就是,我一分錢不拿你的!”
“哼,他們都比我有錢,憑什麼給他們?你瞧我那幾個嫂子,除了生孩子還會幹什麼!”
陶寶霞就是不肯說出開采金礦的數量, 但這些黃金都是經由化工廠提純的,鄒小康將可疑來源的黃金大致估算一下,詫異的張大嘴巴,“寶霞,不會二百多公斤吧?”
“差,差不多吧。”
那就是更多!鄒小康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夠判刑了。陶寶霞也有些慌了,“我本來是想上報的,可是弄完那一批就沒有了。再說了,誰家的礦區也不幹淨,你們不會出賣我的,對吧?”
鄭向北又將合同從頭到尾仔細核對一遍,除了那一處之外,再無其他漏洞。鄭向北說,如果嚴格按照合同規定,陶寶霞隻是資金管理,澤邦早晚會入駐自己的人,久而久之,洛能礦業就落入他人之手。
合同上,白紙黑字,明明白白寫了金礦,這件事是瞞不住的。自己人不說,也難保將來澤邦會以此要挾。
曾宇站出來強調,自己就受到過澤邦的威脅,親身經曆讓陶寶霞目瞪口呆。
所以,目前看來,無論是進還是退,陶寶霞都沒有便宜可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