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房間比裴勝男那間好不到哪裏去,同樣一張小木床一張小木桌,但被子卻是半舊的。牆皮斑駁,上方還有漏雨的痕跡,有海報被撕掉的痕跡,這裏原來應該掛著許多美女明星圖片。
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書,覺得有些困了,關燈睡覺,剛剛躺下沒多久,就聽外麵有輕微的敲門聲。周軒猛然坐起身,拉開門,卻看到裴勝男裹著被子站在外麵。
“勝男,怎麼了?”周軒奇怪問。
“你到我屋裏再說。”裴勝男催促。
周軒也裹著被子跟她回去,裴勝男這才說出擔憂,夜裏太安靜了,什麼動靜也沒有。在臨海,夜間樓上總會透出些光來,但是這裏伸手不見五指,夜色濃稠如墨,讓人害怕。
而且,屋裏好像還有老鼠,一靜下來就咯吱咯吱咬桌子腿,太瘮人了。
“那怎麼辦?要不,你去陪我媽睡,讓我爸來這裏。”周軒提出建議。
“不行,你晚上住這裏,一早就回去,別讓他們發現。”裴勝男說道。
周軒怎會輕易答應,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自認為人不知鬼不覺,但這些動靜都瞞不過正屋那位病人。
“瞧吧,你兒子鑽人家勝男屋裏去了。”孔玉慧笑道。
“不像話,我咳嗽幾聲把他叫出來。”周德仁坐起身。
“行了,老古董!”孔玉慧埋怨道:“說不定在學校早就一起了,你去了隻會討人嫌。”
唉!周德仁蒙上被子,現在的年輕人,已經不是他這一輩可以理解的了,當然,如果周德仁知道裴勝男還是個老師,一定會驚掉下巴。
然而,周軒和裴勝男的關係遠比他想象的要單純。
商量半天,周軒妥協,不解的問:“既然要我陪著,剛才就在我屋裏不正好?”
“那怎麼行,顯得大半夜我去找你似的。”
“哦,這樣就會變成我半夜來找你?”
周軒哭笑不得,裴勝男的解釋是,你是男的,怕什麼!
平時關係很熟,還曾在海水中赤誠相擁,如今擠在一張小床上,倒也不覺很別扭,倒是兩具年輕的軀體讓寒意減退很多,各自的被窩都熱氣騰騰。
“喂,周軒,你家祖上還有名人,是不是家裏也藏著點什麼寶貝啊?”睡在裏麵的裴勝男翹著二郎腿問。
“你看像是有的樣嗎?別做夢了,還指望我媽塞給你個玉鐲子金簪子?”周軒反問。
裴勝男嘿嘿一笑,“我就是問問,也是想提醒你,父母年紀大了,萬一忘了,那不可惜嗎?”
“他們才四十多歲好不好?”周軒翻個身,不由問:“你老往外麵扔什麼東西?”
“腳皮啊,還能留床上?”
裴勝男坦然回答,周軒狂暈,還大家閨秀,居然有撕腳皮的壞習慣,裴亞茹平時都不培養她嗎?
打了個哈欠,裴勝男的呼嚕聲已經起來了,聲音不大,但就響在耳邊格外清晰,讓人睡不著。一個姿勢睡累了,周軒翻個身,卻看到裴勝男一條胳膊放在頭頂,張著嘴大睡的不雅睡姿。
“勝男,小聲點兒。”
周軒推了推,裴勝男換了個睡姿,不打呼嚕了,卻看到她用一隻手搓搓鼻子,不知道那隻手有沒有撕過腳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