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書法家站起身來,童顏鶴發,雙目炯炯有神,聲音非常洪亮,看上去不下八十歲。
“雲老,幸會。您坐著說即可。”
出於尊敬,閆平川也站起身,周軒跟著站起來,名單上這位老藝術家排在首位,中華書法協會的前任主席,雲傲風。
“閆校長,我雖然年紀大了,但平時也上網看新聞,對於臨海大學的題名很有疑問。書法太過周正,不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所寫。對比他的硬筆書法,出入頗大啊。”
雲傲風提出了專業質疑,至於硬筆書法,指的就是寫滿狗爬字的考試試卷。
“雲老,這個問題,由我的學生來作答。”
閆平川衝周軒點點頭,周軒恭敬的衝雲傲風鞠躬,這才說道:“各位書法界前輩,我本人自幼習字,酷愛漢隸,蒙校長偏愛,得以為母校題字,榮幸至極。”
幾位書法家交頭接耳,這小子文化底蘊還不錯。
“毛筆字尚可,但中性筆鋼筆就差了些。不瞞今天到場的諸位,以前我對待學業態度散漫,考試試卷也是信手塗抹,非常隨意,慚愧。”
說完,周軒又是深深鞠躬,心裏罵死了原來那個周軒。
“這個解釋不通。”雲傲風不為所動。
“我可以當場書寫,接受諸位前輩的鑒定。”
周軒話應落下,立刻有幾名學生會幹部抬過來一張桌子,迅速在上麵鋪好宣紙,筆墨擺放一旁。
一看就是有備而來,書法家們都起身,後麵的記者將攝像機拉近,相機紛紛從上空對準桌子。
“請記者朋友們後退,不要擠到幾位前輩。”周軒高聲提醒。
但是誰也不聽,還在往前擠。
周軒直皺眉,和學生會幹部們商量後,又支起了架子,將宣紙在上麵固定,抬到最前方,方便大家都能看到。
老藝術家們可以坐回原處,但是記者們都站了起來,脖子伸得老長。
然而,周軒並沒有揮墨如雨,而是從桌下下方拿出來一個包,砰砰砰打開兩罐啤酒,歉意一笑,“不好意思,讓我先喝點。”
哈哈哈,大家都忍不住笑了,閆平川也苦笑搖頭。
藝術家嘛,總會有些異於常人的舉止,可以理解。現在酒量提高了,喝了兩罐後,沒有太大感覺,周軒又從包裏拿出兩罐,咕咚咚也灌了下去。
“這傻孩子,天氣涼,不要一口氣喝那麼多。”一位慈眉善目的藝術家關切道。
打了個飽嗝,周軒呲牙一笑,“多乎哉,不多也!”
酒精上腦了,閆平川無奈一笑。
啊,大風起兮,啊!
周軒甩手抬腿,居然跳起了舞,還唱了起來。閆平川反應還好,他畢竟見識過,但周軒這一舉動著實把其他人給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蘇芳菲捂著肚子笑個不停,原來周軒是個神經病,這是外行。
懂行的老藝術家們卻開始激動了,這可是五音律啊,這個年代聽到的時候可不多。
“爺爺們,先別激動,還得寫出來字才行。”蘇芳菲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