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的。”
唐謹軒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緊接著又是一陣風,吹在身上依舊是那麼的涼,“師妹竟逃到這深山中,害的為兄好找呐。”
從前,唐謹軒也愛說這句話,無奈的語氣中總是夾雜著那麼明顯的包容。
“你怎找到這山中木屋?”
唐音有那麼一瞬想起當初她在微微師姐身上試毒,然後害怕其他同門報複躲到山上的日子。從前,唐音覺得那樣的日子才能稱得上江湖,趣味卻也沒能抵時間的洗禮,竟連人人眼裏的君子也變得那般的物是人非。她知道他是來者不善,而江湖中人最不需要的便是太多的客套話。
唐音隻恨當初自己瞎了眼,怎不明白江湖哪有什麼坦蕩君子,何況是在水極深的唐門,“前幾日找上山的同門兄弟莫不成是師兄派出來的吧?”
唐謹軒微微一笑,“為兄擔憂師妹安慰,有何不妥?”
“我隻覺得你日後會後悔當初沒有毒死我!”唐音拔出手裏的長劍,劍身在他倆之間劃出一道靚麗的弧線,迎著山裏的秋風恍是在叫囂,但唐音並不衝動,畢竟是生於江湖中,深知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的道理。
唐謹軒倒也不否定這話,溫潤流轉的眸子帶著些許意味深長的意味,“師妹,咱們來日方長。”
唐音以前是沒有發現,原自己與唐謹軒最大的區別並不是男人與女人,而是他唐謹軒善於笑裏藏刀,城府極深比不得自己性子直,“若早知你是狼子野心,我唐門又豈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如果師妹你當初乖乖答應與我的婚事……”唐謹軒說這話已到了唐音跟前,他抽出一直插在懷裏的右手,緩緩地勢要攀上唐音嬌嫩的臉龐,“怎會有這些事?”
婚事?唐音一愣,驀地想笑,她隻是眾多唐門子弟中的一個小女子,豈是能配得上他唐謹軒這個名聲在外的大師兄?她下意識側臉避開,身子卻突然一麻,竟忘記這師兄早已不是當初處處護著自己的師兄,他會一步步算計著對自己用毒。
“江湖水深,不是你小小女子便能闖蕩得了的。”唐謹軒的眼依舊帶著笑意,目光如水,劃過亮白的日光恍是硬生出了兩道光華。
唐音錯覺是陽光晃花了眼,從未覺得唐謹軒竟也是個溫潤的男子。她黑亮的眸子瞪著唐謹軒,“虧得你這十年來的處心積慮。”
“師妹莫生氣,為兄這麼做自然是有不得不為之的道理。”唐謹軒輕歎著微微彎腰,將唐音扛在肩上大步向山下走去,隻說,“你們若是死了,我又怎能名正言順接管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