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對他的故事像是極有興趣,甚至差點將給自己配製的解藥放錯藥引變成毒藥。
葉譚華細細地看著唐音精美的容顏,十五六歲的年紀果真還有些稚氣還未從臉上褪去,但這女子,長大之後必定也是個傾城女子。
“舒婉生了一副極像孟貴妃的麵孔。”葉譚華說著頓了頓,眸光像是清潭顫動的漣漪,泛出一圈圈的光亮,“性子比孟貴妃來的溫和,自然也是討人歡喜的。”
“孟貴妃不是個善人?”唐音像是聽出了什麼突然打斷葉譚華,對葉譚華口中的舒婉也充滿了好奇。
“不……”葉譚華說到此處唇角帶有一縷極淡的笑意,“或是舒婉本是一個狡猾的女子……”
“她狡猾?舒婉……”唐音隻覺得這兩個字聽著熟悉,卻總也想不起在哪裏聽過,不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目光突然暗了下去,像是星星墮落化為塵埃,簌簌地從天際灑下,“原是這樣……”
葉譚華走過來,把手裏的劍靠在唐音身旁,溫潤的指尖輕輕地拂過唐音的嘴角,卻沒有留下習武之人的粗糙感,“藥汁粘在臉上了。”
“還是不與你說了……”葉譚華好看的臉對著唐音那張落寞的臉,唐音聽見自己胸口裏傳出來什麼碎掉的聲響,震得她耳膜生疼。
“嗯,不說了……”唐音製毒的造詣是唐門同輩中算是極高的,配置解藥卻總是不如製毒那般順利。她眉頭微皺,卻在想這藥效怎麼不見效,毒倒有了愈見嚴重的摸樣。
這會子時間過得還是那麼的快,唐音忙著製藥,天很快暗了下來,葉譚華又出去逮了幾隻野兔再烤,而唐音像是突然成熟了一般,再不過問葉譚華的心愛之人,也不願與葉譚華多談,一切又像是回到了當初她製毒,然後在葉譚華身上試毒的時候。
不過也還是有些變化的,葉譚華的話變多了,天放晴的這些天偶爾會找唐音攀談幾句,“我不在山裏的這些日子你都是用毒逮兔子的?”
唐音閑下來,不製毒的時候偶爾會回答他,“你怎知道?”
“木屋周圍那些被藥死的蚊蟲可不都是中的你當初在我身上用的毒?”葉譚華說笑的頻率變大了,但他說笑的神情卻比當初來的更讓人看不透徹。
唐音像是察覺了什麼,抬眼靜靜地看著他,“你要下山了?”
葉譚華沉吟片刻,腰間的利劍出鞘,“這次下山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唐音看了他好一會兒,卻隻說:“哦,是嗎?”
葉譚華在小木屋外的草地上練劍,日光透過樹葉投在白色的劍身顯得劍光森寒。他的招式無疑是無可挑剔,出劍利落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你願不願……跟我走。”
唐音突然從懷裏掏出幾枚暗器,勢頭像是要給葉譚華喂招,但實況並非如此,她的暗器直逼葉譚華的咽喉,像是真想要了葉譚華的命,“若是隻為我負責,那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