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的時候,別墅裏就隻剩下了白樺和西瑞爾,景斌狄等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這樣的場景是很經常的情況,他們四個人都不是會老老實實呆在自己家裏的人,最經常做的事情就是帶著仆人滿世界到處亂跑,所以這別墅很多時間都是空無一人的狀態。
要是沒有人的時候,這棟別墅可是處處透著詭異,肉眼可見的超自然靈異事件幾乎時時刻刻都在發生,有人的時候也隻不過是用人的氣息蓋了蓋而已,事情終究也還是在發生的,就因為楚麟在別墅裏放了很多他的寶物。
閉著眼睛站在天台的時候,楚麟腦海裏掠過的竟然是皇甫啟衡那張變扭的臉,他還挺懷念皇甫啟衡那個沉默溫暖的懷抱,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心煩,因為隻有他喜歡的安靜和舒心,這就是皇甫啟衡不容易被發現的善解人意。
天氣已經在漸漸轉涼了,夏末秋初,這個地方涼風習習。楚麟卻已經感覺有些冷了,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轉身走進了屋子裏。果然,他的體質還是不適合在已經轉涼的天氣的地方站著啊。
身體的脆弱已經讓楚麟變得像貓兒一樣,總是喜歡呆在溫暖而舒適的地方。這才讓楚麟一直對皇甫啟衡對自己的情況抱以質疑的態度,皇甫啟衡是個身經百戰的特警,而自己隻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而已,他怎麼會看上自己?
按照楚麟的習慣,白樺已經把地麵上鋪上了厚厚的毛毯,毛毯上的絨毛舒服柔軟,就算直接踩在上麵也不會感到絲毫的寒意。白樺和西瑞爾已經互相認識了,白樺也已經接受了楚麟新的仆人,培養了一定的默契。
窩在自己的房間裏,這個地方已經留下了皇甫啟衡的痕跡和記憶。楚麟站在床邊,沉默的看著這個房間裏的所有擺設,桌麵已經被自己清空了,抽屜裏的相框的照片,楚麟讓西瑞爾全部卸下來燒了,再也不會留下痕跡了。
盯著這個地方發呆了很久的楚麟突然後退一步,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身前,可是他的麵前空無一物。轉身逃離這個地方,沒有人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麼,那是他的噩夢,也是他會來到這個地方的原因。
一直到跑下二樓,楚麟才停下腳步,拉了拉差點掉下去的外套,抬頭往樓上看去,雖然依舊是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模樣,可楚麟卻顯得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握緊的雙手逐漸鬆開,好像如釋重負。
又是幻覺啊,對啊,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現在這個時間,他一定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逍遙自在吧,又怎麼會管自己的死活。楚麟苦笑著,又看到了那個身影,那個差點殺了他的男人。
夜幕降臨,整個暗世界看上去迎來了難得的寧靜,外人是絕對看不見其中的暗流湧動的。蔣棠已經撤出了自己的房子,他可不想在楚麟製服那本沒有來曆的書之前招惹到它,那可是會丟掉性命的。
此時此刻,蔣棠的房子內,書房裏。楚麟攥緊手裏的染血荊棘,半跪在地上,醜惡人心也飛了出去,不過好在這一次並沒有撞在什麼堅硬的地方,鏡片沒有任何劃痕損壞的痕跡,保持著完好。
書籍浮在半空中,隱隱約約有個透明的身影站在楚麟的麵前,那是一個戴著眼鏡,端著書的年輕男子,看上去是一個學者的模樣。不過從男子的身上散發的隻有無盡的殺意,甚至把楚麟的存在感都蓋掉了。
無記載的十件物品之一,化實天書。男子的手掌輕輕扶在了楚麟的頭頂,眼眸裏不經意的流露出憐憫之色“孩子,隻要你放棄天書,我不是不可以考慮放過你,以你的身體狀況不會是我的對手的。”
用盡最後的力氣,一把拍掉了男子的手掌,染血荊棘狠狠劃向半空中那個透明的男子。血光劃過的瞬間,殘存的靈魂和僅剩的意識,現在就隻剩下了足以維持寶物能力的可憐執念,男子男子逐漸消散於無形。
“這句話,三千年前他也是這麼對我說的,嗬嗬……他是他,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楚麟低低的笑聲響起,此時的他已是遍體鱗傷,每一處傷口都有止不住的鮮血在流淌,殷紅的血液在黑暗之中失去了刺眼的色彩。
半空中的書籍默默的翻過幾頁,最後無力的掉在地上,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圖書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它所擁有的所有力量,別說是普通的書籍,就連人都難以做到,那是超越自然科學的絕對力量。
失血過多的楚麟雙目一黑,同時陷入了昏迷之中。從外麵走進來的西瑞爾漠然的抱起楚麟,拿起掉在上的化實天書,向外走去,他很清楚今天晚上楚麟到底把自己帶過來做什麼的,隻不過是為了把他帶回家而已。
這別墅裏除了已經昏迷的楚麟,就隻有白樺和西瑞爾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是醫生,照顧楚麟也是綽綽有餘,白樺對於楚麟的傷勢已經是輕車熟路了,因為在楚麟生前這兩人的交集就是因為楚麟受傷了,去找白樺看病。
至於西瑞爾那可是西醫界的老手了,臨床經驗要比白樺豐富的多,自然是不用擔心的。暗世界是個很危險的地方,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這裏不是沒有醫院,而是就算有醫院也不一定有人敢去,誰也不知道醫院裏的醫生到底是救人還是殺人。
叫欞墓打造的那個盒子已經放在了茶幾上,而且欞墓還很貼心的把盒子的外表樣式打造成了一本書的樣子,就算楚麟直接拿在手上也不會覺得奇怪。這樣的特殊材料就可以完全隔絕寶物的能力,免得寶物的能力失控亂來。
一天後,楚麟坐上了回莫國的私人飛機,身後跟的是西瑞爾,白樺他已經叫人提前把白樺送回去了。西瑞爾的手裏還拿著楚麟扔給他的化實天書,而他自己的手裏抱著一隻毛色全黑的小貓,有一搭沒一搭的給貓順毛。
兩個人都不是怎麼多話的,飛機上除了楚麟和西瑞爾,唯一的人也就是那個專機司機。在開飛機的時候和別人說話明顯很危險,整架飛機上都是一片沉寂,安靜的可怕,隻有楚麟有那個心情看著飛機一下的雲彩。
現在他的身上還到處都是白色的繃帶,額頭上一圈已經有夠顯眼的了,右臉因為被書寫世界劃出了一道痕,還貼著的創可貼並沒有撕下來。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楚麟的樣貌,反而增添了他羸弱的氣質。
雖然楚麟的體製特殊,但是也不是什麼東西都不會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的。普通的東西當然做不到,但是如果是被賦予了特殊能力的寶物,那想在楚麟的身上留下致命的傷口,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