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結束,林天向著黑曜城走去,青年的麵容以極快的速度開始變老,胡須在下巴上生出,一頭披肩的紫發變成了略有些發白的灰色。
大慎王府羅家的下人在家主的安排下開始緊張而又忙碌的行動起來,當翌日清晨朝陽破曉時,羅家已經空無一人。
林天的強大實力讓羅家家主寢食難安,在這黑曜城中他總是有種與虎相伴的感覺,如針如刺,難以心安。
羅家整體遷移,離開黑曜城,另尋他地謀求發展。
林海一臉的愁苦,先祖培養了他數十年,他雖然並不後悔,卻也總是心中有所愧疚。
對麵酒樓的王老板也漸漸的愈顯蒼老,他每天都會站在酒樓下麵的街道上望著城門的方向,期盼著自己的兒子能夠回來看看自己。
又是兩年過去了,林海的傷勢早已恢複,林天將為數不少的一些玉石拿出來變賣,將原本林家府邸所在的這片地域的所有住戶的院落盡皆買下,隨後聘用工匠,打算讓覆滅的林家府邸再度重現。
兩年來,中土林族並沒有再有人來打擾這安逸平淡的生活,林海漸漸的從心境的困惑中走出,在林晴的陪同下,專心於林家的重建和興起。
至於林天,他則是一如既往的白天繪畫,傍晚牽著夕兒的手出去逛街,夜晚盤膝坐在院落中。
十五年過去了,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裏,院落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隨後大門被人緩緩推開,一位身穿灰色長袍,麵目清秀的青年踱步走了進來。
“林爺爺?”青年看到院落中的林天,一雙明亮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哦?嗬嗬,是小梵啊,回來看你爹娘的?”抬眼望去,林天自是一眼就認出了青年的身份。
“是啊,十五年後方丈大師才允許我出來。”一邊笑著說道,王梵一邊走到了林天的身旁,隻見他此刻正在雪中繪畫。
“因為佛門鬥宗的規矩,內宗弟子沒有通竅八重天以上的修為是不允許下山的。”林天手中的狼毫唯有分毫的停頓,同時笑著說道。
鬥宗中內宗與外宗不同,內宗的規矩更為嚴格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院落房門處又是走進來一對中年夫婦,中年男子的身上穿著錦衣華服,他的手中抱著一壇酒,縱然隔著很遠,林天甚至於都能嗅到那酒壇中溢出的酒香。
這對中年夫婦正是街道對麵的王老板一家,他們恭敬的向著林天稱呼一聲林老,王老板便將酒壇放在一旁,顯然這是送給他的。
“嗬嗬,既然小梵來了,便一起吃個飯吧。”
手中的狼毫停筆,一幅畫繪完,林天大手一揮,水墨畫飄飛而起,掛在了院落中的牆壁上,整個院子裏掛滿了無數的水墨畫,飄落的雪花還未落在畫紙上,便會有一抹微微的能量波動將雪花格擋在外。
這裏的每一幅畫都灌注入了林天的修為和境界,甚至於這些水墨畫相當於普通尋常的下品法器了。
就在這雪中,夕兒很快便準備出了一些的菜肴擺放在林天繪畫用的那張木桌上,諸人紛紛落座,啟開了王老板抱來的那壇陳年老酒。
雪下的雖然大,但是眾人誰也沒有感受到半分的冷意,酒水入喉穿腸,厚重的酒香和辛辣的烈火交錯在胸膛間,林天將大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道了一聲好酒。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著,王梵停留了約有月餘之後便繼續回佛門鬥宗修行去了,下一次回來將不知要多少年以後。
又是十年過去了,夕兒已經變成了老嫗,林天也是須發皆白,老眼渾濁,林晴生下了一個男孩,取名林興,意味著林家的複興,便全寄托在這孩子的身上。
林家府邸的模樣還是一如往昔當年,完全是按照被摧毀之前的樣子建造的,這一日,林天來到了大廳,看到大哥林海和林晴正在教導著隻有三歲的小林興。
有關於夕兒的事情,林海已經有所了解,看到他們兩人那垂老的模樣,他和林晴也是心中惋惜,感情這種東西便是如此的微妙,林晴很羨慕夕兒,畢竟有一個本以為榮耀萬丈的男人願意陪她一起孤老。
“剩下的五年,我打算帶著夕兒出去走走,五年後我大概會去一趟林族,將你和嫂子的因果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