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對他有誤會,能說給我聽聽嗎?我是一個馬上就要去部隊的人,絕對會替你保密的。”大華拍著胸膛說道。
“大華,我們大家都認為你是一個誠實可信的人,既然你這樣說,我就實話告訴你聽吧。穀子身上有一種公子哥的痞氣,讓人感覺不太可靠,我不喜歡。”竹海咬了一下嘴唇說道。
“還有呢?”大華耐心地傾聽,接著追問道。
“我覺得他隻是為了麵子,才寫信給我的,不是真心的。”竹海紅著臉說道。
“還有什麼嗎?”大華繼續追問道。
“我確實給他寫過一張字條,請斌帶給他了,可是他第二天上學見了我,就像仇人一樣,連一句話都不講。你說他是不是個怪人?”竹海憤憤地說道。
“竹海,你別生氣,這裏麵肯定有誤會。我們和穀子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大家都知道他很牽掛你。”大華替穀子說情道。
“誤會?什麼誤會?”竹海忿忿不平地反問道。
“竹海,不管它是什麼誤會,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就問你一句話,當初你寫字條給穀子的時候你是怎麼想得?你真的覺得他一無是處很討厭嗎?”大華追問道。
竹海紅著臉低頭不語,看著操場上的泥土,用腳尖一下一下地踢著。
第一次看到穀子的時候,他正操著太極城方言和其他同學說話,竹海聽到怪異的發音,捂著嘴躲在一旁嗤嗤地笑。她偷偷地觀察穀子,一米七三左右的個子,身材單薄,雙腿修長,烏黑濃密的頭發蓋住了雙耳,濃濃的眉毛下一雙俊目略帶羞澀,睫毛長長的向上翹起,皮膚白白嫩嫩,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不幹活的少年。竹海看到穀子眼神轉向了自己這邊,急忙低下頭裝著學習,臉上感覺熱辣辣的。
後來,穀子經常出現在竹海的視野裏,她覺得這位少年幹淨清純,活潑開朗,好動張揚,很有個性。竹海開始有意無意地悄悄偷看穀子,經常被他的幽默搞笑逗得悄悄捂嘴偷笑,她覺得穀子是個很風趣的人。
【“幹什麼?”竹海感到背部一陣劇痛,回頭看到穀子拿著鉛筆沒輕沒重地戳自己,忍不住冒火地責問道。
“呃~~你的衣服上有個洞,線裂開了,肉露出來了。”穀子莫名地緊張起來,用怯懦地聲音說道。
“討厭!”竹海罵完,一甩秀發,轉過頭去若無其事地繼續聊天,她以為是穀子在惡作劇。】竹海回家後檢查衣服,才發現是錯怪了穀子,心裏對穀子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可沒消停幾天,穀子又寄給竹海一封火辣辣的情書,讓她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是好,徹夜難眠後,她回信委婉地拒絕了他。竹海是班上年齡最小的,從來沒有想過要談戀愛,她的母親時常告訴她在學校就應該把學習放在第一位,其他的事情等長大了走向社會後再說。
回絕穀子後,竹海觀察到穀子明顯消沉,內心感到不安,她希望穀子恢複到從前的那個樣子,她喜歡看到穀子幹淨清純,活潑開朗,好動張揚,幽默搞笑風趣的樣子。穀子的不開心落在竹海的眼裏,讓她感到很不是滋味,總覺得那裏有些不對勁。
長時間的內心折磨,使竹海漸漸認識到,其實她內心深處是喜歡看到原來的那個穀子,所以當斌來告訴她穀子生病吐血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寫下了那句,當時在她腦海裏蹦出來的最想說的詩句:“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可字條並沒有換來竹海所需要的結果,情況卻變得更加糟糕,這究竟是怎麼啦?竹海常常問自己。
“竹海,我再問你一遍,跟老同學說句實話,你討厭穀子嗎?”大華看著低頭的竹海,再次問道。
“大華,人民解放軍,最可愛的人,有什麼忙要我幫得,你說吧。”竹海抬起頭來,臉上重又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熱情大方地問道。
“謝謝你,這才是我認識的熱情大方的竹海。”大華由衷地感謝道。
大華向竹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就是為什麼今天我們邀請你一起去登山的原因,你應該感謝大華的良苦用心。他是我們真正的大哥。”斌解釋完情況後說道。
“我不需要誰可憐!”穀子餘怒未消地說道。
“這不是可憐。竹海是真心喜歡你,如果她對你沒有好感,才不會因為大華一勸說就來了。你說是不是?!”斌勸慰道。
穀子聽了斌一席話,心裏暖流洶湧,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可世事難料,少年人的感情故事總是充滿了變數,應了古人說過的那句話:“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詩強說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