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是我家自己釀製的,勁道可大了,來,大家嚐嚐。”林熱情地招呼道。
“來,讓我們一起舉杯,為小光壓驚。感謝林的盛情款待,幹杯!”陽子站起來舉杯說完,一仰頭,就將手中的一杯甘蔗酒幹了。
“好嘞~~幹杯!”大家紛紛響應,一起幹完了杯中酒。
酒過三巡,猜拳行令後,六位少年都已經開始東倒西歪。大家開始漫談理想與生活。
“我要殺了他,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不小心踩了一下他的腳嗎?有什麼大不了,還想打我。”小光醉眼迷離地說。
“就是,有什麼大不了的。來幹杯。”穀子舉起杯中酒和小光碰杯幹了。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別再提了。又沒有真打你,隻是爭執了幾句,別放在心上。不說了,大家為小光幹杯。”陽子勸解道,大家端杯逐一和小光碰杯,舉杯同飲。
“穀子,你和竹海的關係到底怎麼樣了?”斌醉醺醺地掉轉頭問道。
“還能怎麼樣?你大爺的,都是你惹得禍,害得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穀子彈著舌頭根,含糊不清地罵道。
“啥?穀子在追竹海?”小光和陽子、林都放下酒杯,興奮地湊上來問。
“追竹海?!你問問斌,他最清楚,都怪他,都是他惹得禍。”穀子越說越來氣。
“斌,先罰你三杯再說。”穀子纏著要給斌倒酒,斌躲著不讓倒。
“斌,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罰你的三杯酒,我們大家陪著喝。”小光好奇地追問,鼓動道。
斌不緊不慢地吃了兩口菜,便將他冒用穀子名義給竹海寄情書,後來被拒絕,再後來又答應,再再後來又掰了的過程囉裏囉唆地敘述了一遍。屋裏的六位少年跺著腳大笑大叫起來,吵得屋頂都快被鍁翻了。
“穀子,既然一開始就是開玩笑的,你又不是真心的,那為什麼你心裏還放不下竹海呢?”大華不解地問。
“對啊,你為什麼還放不下呢?”大家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從來都沒把竹海放在眼裏,隻不過是個路人而已。可是自從斌這家夥第二天把信寄出後,我就像中了蠱毒,煩惱接踵而來,逃也逃不掉,氣死我了。”穀子情緒化地述說道。
“來,先幹一杯再說。”大華端起酒杯提議,大家舉杯同飲。
“後來,莫名其妙收到拒絕的字條,我開始恨竹海,處處覺得別扭,幹什麼都別扭。我知道這不是愛,心裏真沒感受到愛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穀子又舉起酒杯和大家共飲了一杯。
“我發誓,我是真心為你好,才把信寄給竹海的。”斌醉態十足地插嘴道。
“對了,罰你的三杯酒,你還沒有喝。喝!”穀子酒醉失態地吼道。
“好好好~~大家一起陪斌喝三杯,剛才答應了的,一定要說話算數。”小光招呼著其他幾個人,陪斌連幹了三杯甘蔗酒。
“她既然這麼差勁,不想和你好,別理她不就得了。”陽子覺得不可思議地說。
“哪有那麼容易,實在是見鬼了,我現在真是中了邪了,越是討厭她,越是忘不了她。越是回避她,越是時時都會想起她。書也看不進,覺也睡不安穩,整天失魂落魄的,像個行屍走肉。”穀子越說越消沉。
斌連忙摟著穀子的肩膀說:“都怪我,都怪我。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算哥哥錯了,請你原諒!來,我自罰一杯酒。”斌仰頭自飲了一杯。
穀子埋藏在心裏一年多的憋屈,借著酒精的烈焰一吐為快。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後來又冒出了個熱心人,把本已經平靜的湖水攪了個底朝天,越幫越亂。
穀子醉了,吃進去的東西全吐了。他睡在小竹床上,頭枕著橋兒溝的潺潺流水,漸漸睡去。
風從四麵牆壁的竹片縫隙裏吹進來,拂幹穀子眼角的淚痕,他的臉上流露出久違的笑容。
酒真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你下地獄,也可以讓你升入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