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秋季運動會上的場景,經常閃現在大華的腦海裏。
(當比賽進行到最後一圈的時候,娥突然鼓起勇氣,在跑道外圍跟著跑動起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大華加油!大華加油!……”。)
大華堅定地認為娥是喜歡他的,否則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為他呐喊助威,於是開始了猛烈地攻勢,主動向娥示好,接觸得越來越頻繁。有時候,英子和齙牙女也會給他支支招、出出主意。
“娥,這道題怎麼做?我不太懂。”課間,大華主動湊上前去,請教娥功課上的問題。
娥是個善良的姑娘,有問必答,總是耐心地講解,直至大華聽懂為止。
“娥,你這個星期天空嗎?我借了一台海鷗相機,幫你拍照。”大華鼓起勇氣邀請道。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照相了。到時候喊上麗麗、又又他們一起去玩。”娥高興地拍著手,答道。
星期天,大華借來猴子家的相機,買了兩卷135的黑白膠卷,陪著娥來到魁星樓下照相。麗麗、又又、猴子也一起跟著去了。
“娥,站著別動,對,看我這裏,別眨眼睛。123,好。”大華跑前跑後地忙著照相。
“猴子,幫我們合個影吧。”大華把相機遞給猴子。
“靠近點,再靠近點,不然照出來不好看。”猴子故意拖延時間,指揮道。
大華根據猴子的指揮,靠娥越來越近。大華的胸膛貼到了娥的臂膀,娥瞬間紅了臉,不由自主地往旁邊讓了讓。
“說了靠近一點,你怎麼又離開了,分那麼開,怎麼照嗎?”猴子著急地喊道。
大華也脹紅了臉,往娥的身邊再次靠近,手臂又碰在了一起,兩人像觸電一樣分開來。
“唉~~這叫我怎麼拍嗎?”猴子假裝生氣地說。
麗麗和又又走上前,幫兩個人擺好姿勢,不許他們挪動,這才成功地拍了一張。這是他們的第一張合影,大華一直珍藏在自己的錢包裏。
周金是個奇怪的男孩,他看到大華死氣白賴地追求娥,就主動地與娥疏遠了。周六放學後,他經常獨自騎自行車回家,不再約娥一起走了。
人真是個難以琢磨的東西,明明是自己喜歡的女人,眼看著她悄然離去,卻不發一聲。回過頭去,卻獨自躲在黑夜裏暗自神傷。
天,一天比一天暖和起來了。春寒已經不再料峭,萬物開始複蘇,樹上的枝條冒出了新芽,桃花梨花也相繼綻放了。
大華得知星期天娥要去八溝看望姨媽,為了接近娥,他在班上提議一起騎車去春遊,去觀賞桃花梨花。一呼百應,大家約好星期天早上出發,一人騎一輛自行車,沿著小河口的公路往大山裏麵騎。
星期天早上,隻有大華、娥、牛、又又、猴子、麗、陽子、穀子等幾個人按時到達碰頭地點,大家一起從南嶺子出發,朝八溝方向挺進。
從南嶺子下行,是接近70度的陡峭公路,鑿山而建。
公路的一側是萬丈懸崖,自行車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往下騎行,根本不用踩腳蹬,自行下滑,越跑越快,不得不間隔著輕踩刹車。
車行至西溝,算是下到了山穀底部,一條清澈的小河,在群山的夾抱中通向山裏。公路沿著河流的方向相依而行,離河道的高程約20多米。
沿河的公路很平坦,因為是省道,所以大部分路段都是黑色的柏油路。
越往裏騎行,風景越秀美。巍峨的高山,仰視都無法看到頂,人渺小的像隻螞蟻。高山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大樹和灌木,鳥鳴聲響徹山穀,悅耳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