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我就想起了上一次在M國原始叢林裏發生的事兒,當時馬天宇也觸發了馬家的天罰,沾染上了鬼胎,去哪兒都會被鬼胎跟著。
同吃同住同睡,一直到他身上的精氣神全部都被對方吸食幹淨。
這個過程或長或短,可能是三五十年的,也有可能一兩個月。
完全說不準。
因為實在太過危險,因此叢林事件結束之後,馬天宇就被馬老強製叫了回去,如今的馬家一門心思的撲在這件事上,想的都是早些為馬家的繼承人解決掉鬼胎的事兒。
然而我這裏也忙的很,一忙起來吧就容易忘事兒,於是乎早就將那小子往一邊兒去了,現在被陳鳴一提醒,當時的畫麵便再一次竄入我腦海裏。
我趕緊問他馬天宇身上的天罰處理的怎麼樣了,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陳鳴皺眉苦笑,說哪兒那麼容易就搞定的,馬家早就亂成一鍋粥了,這不,都讓他回去幫忙了。
“你回去幫忙?可是……你明明是劍修啊?”
我詫異道。
陳家本就是修煉劍訣的,在道法上幾乎是一竅不通,每個道士都會使用的法術這些人都不一定能用利索咯。
至少我就沒瞧見過陳鳴用過法術。
“嗯,聽馬老說,這個方法還是花姑想的,將馬天宇身上的天罰嫁接到另一人的身上去,由他人承擔。”
陳鳴語調凝重的說,我一愣,隨後無奈搖頭。
還真是花姑能想到的辦法啊。
用蠱毒的人思維方式和我們不一樣,一般的法子解決不掉,也難怪馬老會采取那麼危險的手段了。
就是不知道需要承擔鬼胎嫁接的是誰了。
這麼想著,我也就順嘴說了出來。
然而,陳鳴的表情就更傷心了,還有一絲無可奈何在裏頭。
我下意識的沒有選擇催促,而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不知不覺垂落在身體兩側的雙手都出了汗,黏糊糊的不舒服。
“……是馬老。”
“什麼?!”
我頓時大驚,完全沒想到會是他。
單單從血脈上來說,馬家和陳家就沒關係吧。
“不是相同的血脈,有用嗎?”我不肯定,不過我也知道了為何要陳鳴回去的原因了,多數是要完成家主的繼任儀式吧。
一旦嫁接鬼胎成功,那就意味著從今往後承擔天罰的就會是陳老了。
老年人的精氣神原本就不如年輕人。
很可能馬天宇能撐個十來年的,但到了馬老的身上也許就隻剩下十幾天了。
此時陳鳴又告訴了我一個驚天大秘密,陳老竟然不是陳家血統最純淨的家主,他的爺爺當年娶得妻子是馬家的一個分支。
隻不過對方因為生下馬老的父親之後身體一直不大好,過世的時候還不足三十歲,因此知道的人就不多。
大家隻知道馬老的父親對自己的妻子很好,都死了那麼些年了也沒瞧見變心。
“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馬老說他不能見死不救,他身上也流著馬家的血。”
說完陳鳴歎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轉身就離開我的房間。
今晚上,他就要用極速符趕回去了,明天正午的時候,就是進行嫁接法術的最佳時辰。
而執行法術的人,則是連老和連晨。
我握緊雙拳,怪不得這件事我們張家沒有收到消息,想必是連晨那頭不願放手吧,也就陳鳴這個缺心眼兒的會不當回事兒的沒告訴我。
若是法術失敗的話,不管是陳老還是馬天宇都會很危險。
左思右想,我還是給柏菱打了個電話,幸好這個點兒她還沒睡,陪著香香做家務呢。
我和他說了馬天宇的事情,讓他敢去馬家幫忙,她是木族的旁係,被仿製玉佩激發出血脈之後實力堪比正統弟子,甚至隱隱有超越的勢頭。
有她在馬天宇身邊我也安心一些。
我告訴她,最好是全程跟著馬天宇,如果不行的話至少也得一直和陳鳴在一起,這樣最起碼不會有人打她的主意。
這麼個大寶貝在我漲價,木族的人早就不爽了也不一定,因此我都要提前為她想好退路,別人過去了回不來,那就麻煩了。
誰知道我這兒剛口幹舌燥的嘮叨完,那頭就直接給拒絕了。
理由也簡單,和她沒關係。
我真是想吐血了,“好歹你倆也有一起出過任務的吧,現在人家有生命危險,你就去幫個忙唄,為了馬天宇的安全,他們勢必會叫來木係的人,但是不一定能比你靠譜啊!”
久久勸說不了,我無奈的咆哮。
然而那頭依然是淡定的很。
“我不想去,就想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