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黑色鑲金邊刺繡長袍。
不是閻王還能有誰。
“嘖嘖,張岩你怎麼越混越回去了。”
高壯的男人神情傲慢的環視一周,淡淡吐出一句話。我攥著雷爆符的手掌鬆鬆緊緊,真的很想一巴掌拍在這貨的腦門兒上。
我擦嘞,現在的土豪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知道老子過的苦還不趕緊貢獻點出來。
然而,到底我這雷爆符終究還是不敢甩出去,我還想死了以後在閻王那裏謀個發財的營生呢。
“哈,原來是閻王大人,您怎麼不說一聲就上來了,有失遠迎啊。”
我把渾身直哆嗦的柏菱攬在懷裏,小孩入頭一回和渾身彌漫著濃重陰氣的閻王正麵對上,生理本能讓她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一張小臉慘白慘白。
閻王白了我們一眼,徑直從嚴正以待的香香和陳衝之間走過,篤定的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落座,朝我招了招手,“過來,離本王那麼遠幹嘛,剛才不還火急火燎的打傳音符過來。”
我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一把將隻到我腰上半個頭的柏菱抱起來,心想你特麼也沒說現在上來啊。
在座的除了我之外,都沒人見過閻王真身的。就連馬天宇和陳鳴他們在頭一回看到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外加戰戰兢兢好吧。
不過這話我是打死不會說出來的。
閻王會分分鍾上陽間來,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我告訴他的事確實存在,並且地府已經因為這事兒亂成一鍋粥了。
不然這位一向優雅的土豪絕對不會穿著一件衣角有些皺巴巴的長坡外出拋頭露麵的。
當然,這話我還是不會告訴他。
“最近陽間死亡的生魂有很多,很大一部分都未曾在生死簿上找到歸處。甚至有一些明明前一段時間還有名字,但過了沒多久就從總冊上消失了。本王一看到你說的可能,就確定一定和天人有關。”
閻王爺不耽擱,等我們幾個都坐下之後,就直奔重點。
這時候我才知道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有兩個多月了,他也召集了判官和鬼差開了會,讓他們在自己管轄的區域裏麵盯緊即壽元結束的人,一旦有任何異樣就要立刻告訴他。
可惜的是,盡管鬼差盡職盡責,依舊是沒辦法阻止這些事,往往在異象發生的時候,判官手上的生死薄就已經發生變化了。閻王想找解決方法都沒轍,為這事兒他還悄悄的上來過幾次,卻都是無功而返。
“……這件事要盡快處理。地府現在還能勉強維持陰陽兩界的平衡,但是再過一段時間,當陽間停留的魂魄數量過多,本王就沒辦法了,你先別管那些死了的殘缺魂魄,將幕後主謀找出來,其他的本王自會幫你解決。”
閻王陰森森一笑,露出一排亮白尖牙,“哼,膽敢和本王過不去,找死。”
周遭氣場猛然一變,龐大的氣勢以閻王半徑一米爆發而出,我作為離得最近的承受的威壓也是最大。
我將柏菱緊緊按在懷裏,抖著嗓子提醒閻王,這兒可不是閻王殿,一旦他失控了我還真沒什麼好法子。
“隻不過,我現在的人手不夠,在整體實力上也有些欠缺……”猶豫片刻,我決定還是把四大家族內部分裂的事兒簡單的說了下。
說著說著,我就發現這位土豪的眼神更加危險了,眼底不停閃動著嗜血的紅光。
媽的,這位大爺可別再紫禁城大開殺戒,到時候倒黴的可是我,整個張家也會再一次被推入火坑飽受爭議,正好合了某些人的意。
於是我冒著被閻王一巴掌拍死的可能,努力扯著嘴角湊上前安撫他的情緒,而香香也頂著巨大的威壓從我手裏接過已經承受不住昏厥過去的柏菱。
我讓陳衝帶著她們兩個回房裏呆著,自己則和地府土豪麵對麵。
“哼,本王早就說過你不是個做大事的人,要是換成本王,早就把那些反對的人全都拍死了。”
閻王鄙視的看著我,沉思一會兒歎了口氣,“你們四大家族的內部問題本王也沒辦法,陰間本就不方便管你們陽間的事。不過本王能給你一個建議,把天人的基地殺個幹淨,總能逼出背後的老大。”
我幹笑一聲,若是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如今隻有張家人願意聽從我的指揮,隻要我一聲令下讓他們幹什麼都願意。
但是,張家本來人數就不多,近幾年來青壯年中能夠覺醒血脈傳承的也不多,至少和另外三個家族比起來弱勢了不少。
這也是連老義無反顧的拿我們開刀的原因之一。
即便本身血脈能力再強悍又能如何,他們連家和馬家聯手,隨隨便便就拉出幾百上千號人。
前幾天我清點張家能作為戰力的人數,才是有三百不到點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