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落在雪地上之後,大半個身體便沒入進去,刺骨的寒冷凍得我一陣發抖。
好不容易借助引火符的威能從積雪中爬出來,我早就分不清哪一塊才是我剛才跳下來的山洞了,入目之處隻有一片白皚皚的山巒。
“嘖,什麼鬼天氣。”我咒罵一聲,朝著早前陳鳴說的方位走去。
我在腳底貼了兩張符篆,還給自己加了個符陣,繼而點亮光明符,才算是看清了眼前的路。
然而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內,想要分辨方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尤其是羅盤還總給我掉鏈子。
有一次迷失方向之後,我放棄了使用羅盤,而是每隔一段時間從不同的方向打出一道符篆,試探陳鳴會不會看到。
聯絡符到現在也不能用,我猜測那小子很可能是出了什麼意外,到了個有隔絕陣法的地方,因此我的聯絡符才會送不到。
風暴夾雜著大雪在平原上咆哮,耳邊盡是呼嘯聲。
我不斷嚐試和陳鳴取得聯係,但是一次此次都是以失敗告終,我停下腳步,開始揣測陳鳴這家夥可能會經過的地方。
之前聯係他的時候,這家夥說他剛進入平原不久,還在邊緣位置徘徊,得到了我們留下的記號才加快速度趕過來。
因此我猜測他距離我們的位置不會太近。
我在雪地中艱難的感知著蠱蟲留下的氣息,這種波動和一般的法術大不相同,雖然被風雪削弱了不少,但依舊能辨別的出。
幾個小時後,暴風雪的強度達到一個巔峰,而我此時整個人也有些迷迷糊糊,即使有各種符篆的加持,我已然感到徹骨的寒冷。
如果不盡快找到陳鳴的話我自己說不定也會有危險。
而我現在的位置應該已經接近平原外圍了……
就在我停下腳步仔細觀察的時候,忽然地麵一陣抖動,我所站的位置猛地震動了一下,鬆軟的白雪立刻往下陷進去。
我趕緊摸出符篆打算催動,但卻驚訝的發現這裏居然不能催動符篆!!
腳下的坑洞越陷越深,再不出去就會被徹底的埋在裏麵。我趕緊手腳並用的往外爬,既然符篆不能用了,那就靠自己把。
然而就在我兩手夠到地麵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會不會陳鳴就是被困在這裏?
就是我這一分神,導致慢了一拍,繼而整個人被不斷落下的鵝毛大雪衝進了地麵上碩大的坑洞。
陳鳴你個坑貨啊!!
這是我內心唯一的想法。
“撲通!!”一聲,我在黑暗中騰空了好久,終於從失重的感覺中恢複了過來,整個人摔趴在地上,臉頰和鼻梁火辣辣的疼。
更要命的是,我的右腿和左手一點知覺也沒有,動也不能動。
我順著大腿骨的方向摸過去,發現右腿正呈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我知道很可能是下落的時候給摔斷了,手臂應該也是差不多。
但因為氣溫極低的關係,我一時還感覺不到疼痛。
希望不會殘疾吧。
呻吟著起身之後,我察覺到不遠處還有人的氣息,雖然極為微弱,不過細聽之下尚且沒死。
我猶豫一番,沒去搭理那家夥,而是先在地摸了好一會兒,找到隨我一起掉下來的幾根樹枝,我想是我在半空掙紮的時候扯下來的,現在倒是正好能用來固定右腿和左手。
連斷的都是那麼有默契。
好不容易用單手固定好了受傷的手和腿,我已經滿頭大汗。要是這一摔,斷的直接是脖子或者脊柱的話我可就真的完了。
“嗬嗬,我是應該慶幸麼……”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低聲歎道。
我想我應該是掉到一處地下岩洞來了,仰頭往上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倒是右側有一條小道,盡頭泛著微光。
此時也沒選擇了,符篆不能用,身上還受傷,連走個路都得扶著石壁一點點的往前麵蹭,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
就在我打算直接往唯一有光亮的通道口走的時候,我猶豫著是不是要去看一看另外一個摔落在這兒的家夥。
“如果是陳鳴就帶走,要是別人的話……就不管了吧。”
我如此決定到,然而我覺得會是陳鳴的概率極小,那家夥的身手可比我好的多了,我會摔下來純粹就是分心了,他的話絕對分分鍾搞定啊。
這麼想著,我幾乎沒有心理壓力的順著有氣息波動的方向蹣跚而去。
借著通道盡頭的微光,我俯下身眯眼在地上一陣亂摸,總算是摸到一雙冰涼的手。
隻不過,靠近之後,這人身上的氣息怎麼那麼熟悉……
“……我還以為你要丟下我呢……張岩……”
臥槽!!這特麼是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