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呲……”聲不絕於耳好一會兒才算停下來。
“是遊魂,”歎口氣,我隻得認命地將被符篆打的現行的半透明鬼魂先淨化,之後才放心的帶著幾人走過去。
醫院每天上演著生死離別,不知凡幾的鮮活生命在此地消亡,有些魂魄留戀人世間,徘徊在這兒不去陰間的很多。
所以說,鬼差對於醫院這種地方來的也是最勤的。
站在病房前,我和身後的連晨對了個眼神,她馬上心領神會的在周圍布了個陣法,好方便我們辦事。
待一切打點妥當,我這才推門進去。
入眼的是一室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陰森的氣息環繞在房間內,細聽之下角落裏還有怪異的咀嚼聲。
在吃晚飯?
不開燈吃完飯也是有些本事的。
順其自然的思緒一閃,我下意識往前走幾步,繼而探手摸上牆,想要打開日光燈的開關。
就在這時候,一股淡淡的血腥氣若有似無的飄散在空氣之中。
這人定然有古怪!!
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
隨心而動之下,我也不找開關了,直接打出一張光明符瞬間整個房間燈火通明。稍稍眯眼適應了下突如其來的光線後,我便看到一團身穿藍白條紋病號服的瘦小男人坐在桌子下麵,雙手抱著一團東西瑟瑟發抖的看著我。
張續的性子比較急躁,直接三大步上去一把將那人手裏的東西奪了過來,不過剛到手裏的下一秒,就被他甩了出去。
從我眼前呈拋物線的姿態落地的時候,還有幾滴不明液體落在我臉上。我用手一擦,頓時神色微變。
這是鮮血,而且還是純正的人血。
“這小子不對頭,指不定就是他搗的鬼。”
張續嫌惡的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巾,不爽的擦著手,還時不時的低頭問一下。連晨更為直接,抬手就是一個除魔陣法擺出,將地上的幹瘦男人包圍住,而陳鳴單手持劍守在我身邊,淩厲的目光四下掃蕩。
我其實很想問幾人需要如此戒備嗎,不過就是個人類而已。但是看他們緊張的樣子,想必是被以前發生的種種給嚇怕了。
對於此,我也隻有搖搖頭,將注意力集中在男子的身上。
說來也奇怪,這男人看著約莫三十上下,但是個子卻矮的詭異。上半身還比較正常,有一米七十五的既視感,但是下半身短的不像話。
即便是坐在地上,也不該隻有那麼點長度。更像是被人從中間鋸斷的一樣,我雙目微微眯起,心想這回大概是找對了方向,在剛才三個魂魄的身上沒有獲得任何的線索,說不定這裏才是關鍵。
隻是我有些好奇,為何連晨都說這人應該是生死不明,至今昏迷未醒,但是現在看起來倒是精神的很。
我朝身後的幾人遞了個眼色,他們稍稍點了點頭作為回應。
這一次不能直接逼問,說不定迂回一些會有不錯的效果。陳鳴在我的暗示下拿劍的手的緩緩落下一些,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本就是商人出身,這些事兒自然是不在話下,做的最順手 不過。連晨作為小姑娘,長相又是甜美為主,隻要揚起嘴角露出個笑容來就算大功告成。
我嘛更是不用說,論起裝腔作勢,我可是個中好手。
隻有張續一人比較的尷尬,繃著個臉皮,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後隻得自暴自棄的垂下臉,看的我有些好笑。
沒辦法,咱們麵前的男子看著就是個膽兒小的,我還真是擔心一出手就給人嚇壞了。
不過饒是我們幾個那麼努力了,那貨依舊不怎麼地給力。
我皺眉看著雙眸飄忽,驚恐到失禁的男子,抿唇發問,“你就是西郊別墅的主人?”
西郊別墅就是我們幾個下午去的地方。我隨口一問想要看看他的反應,不料這貨一聽這幾個字頓時抖的更加厲害了,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下來。
“我,我不是,我就是他們的……朋友而已,真的不關我的事,老二已經被抓進局子裏我,我,我不想進去啊!聽說進了局子以後不脫層皮出不來,更不要說是以殺人犯的罪名……嗚嗚嗚……我怕死啊……”
男子哆哆嗦嗦小聲說著話,說到激動的地方還忍不住哭了起來,一臉的鼻涕眼淚,黏糊糊的惡心的很。
而且再加上空氣中充斥著的尿騷味,不說張續那小子,我自己就摔下忍不住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