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回府的馬車,夏凝雅都沒辦法將一個殺人犯跟家庭婦男聯想在一起。
實在是太有些匪夷所思了。
可是,夏凝雅看著手中的匕首,有些疑惑的眼神不免沉了沉。
她記得老師曾在課堂上講過,在沒有找到準確的證據前,即使那個人是凶犯,也不可有過分行為,以免讓凶犯起了警覺之心。
顯然,夏凝雅並沒有將那位老師的話過於放在心上。
因為,她將匕首拿出那間木屋時,竟然一點也沒有猶豫。
現場沒有足夠的時間讓她去檢驗,所以她隻能將這把匕首拿回去看看。
“為什麼不攔我?”夏凝雅看著依舊在認真看書的顏墨初問道。
顏墨初聞言,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被夏凝雅拿在手中的匕首,用那溫潤的嗓音淡淡的說道“無所謂。”
“恩?”夏凝雅不解的看著顏墨初。
望著那雙明顯帶著不解的雙眸,顏墨初歎了口氣,緩聲說道“方才在木屋裏仔細翻找了半天居然沒有發現銀兩,顯然是因為有要事,要出一趟遠門或者去哪裏住上幾天。所以,刀上沒有血跡反應,我們便將此刀悄無聲息的還回原處,若是測出血跡反應,那就讓衙門的衙役來個守株待兔。”
聽完顏墨初的解說,夏凝雅方才恍然大悟般鬆了一口氣。
馬車行到顏府停下後,夏凝雅便彎著腰出了馬車,看著外麵的天氣,豔陽高照,很好,這個時候,應該有那種東西了。
想到此處,夏凝雅握著手中的匕首緊了緊,沒有理會從後麵下來的顏墨初,腳步有些急切的進了府中。
顏墨初看了一眼消失在拐角處的綠色裙擺,不急不緩的抬步走了進去,隻是他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拐了個方向,朝著夏凝雅的院子走了過去。
而沒過多久,顏府的拂袖閣傳出來一聲女性尖銳的嗓音,其中參雜著明顯的憤怒。
“你說什麼,表哥竟然去了那個女人的院子!”紅袖一拂袖子,將桌上放著的茶具摔到了地上,發出瓷器特有的音質。
站在一旁的小月低著頭肩膀縮了縮,輕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好,很好。”紅袖氣急的點著頭,咬著牙齒連說了幾個好字,罩在寬大袖子中的雙手緊握,長長的指甲刺進手心,牽扯出一陣尖銳的痛感。
深緩了幾口氣後,輕扯了一下嘴角,冷笑一聲道“這女人好大的本事,才來幾天,就將表哥迷得五迷三道。”
一雙媚眼,掃了一眼縮在門口的小月,喝了一聲“還站在那裏幹什麼,給本小姐更衣,我倒要過去看看,這女人是怎樣勾引表哥的。”
“是。”小月由於害怕,緊著嗓音應了一聲。
這邊,夏凝雅拿著從小木屋回來的匕首,放到了院子中央,就這樣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眼睛不眨一下的盯著那把匕首。
“公主,喝點水吧。”一旁的小墨給夏凝雅跟顏墨初倒了杯熱水後,看著自家公主的樣子,輕聲提醒道。
“哦,好!”夏凝雅看也沒看一眼,就這樣伸過手去拿桌上的水杯。
一旁的小墨實在有些看不過去,將水杯遞到夏凝雅的手中。
夏凝雅接過杯子,看也沒看,直接就喝了,整過程快的一旁的人都來不及攔一下。
‘噗’嘴裏的溫度高的夏凝雅來不及作出思考,就這樣噴了出來,舌尖傳來的絲絲麻痛,讓夏凝雅眼裏溢出了一些晶瑩的淚光。
“公主,沒事吧,燙到哪裏了。”小墨急急的說道,語氣裏帶著些哭腔。
一旁的顏墨初,放下手中的杯子,輕輕地皺了下眉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一個冰鎮過的葡萄遞給夏凝雅,說道“把它含在嘴裏,會好點。”
夏凝雅感激的看了顏墨初一眼,拿過葡萄,含在嘴裏,冰冰的,激的夏凝雅的身子,輕輕一顫,感覺嘴裏沒有剛才那般難受,方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拍了拍一旁因為內疚而眼眶紅紅的小墨,說道“不是你的錯,別難受,看,你家公主這不是好好地。”說罷,還衝小墨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見小墨臉上的神色緩了一些後,夏凝雅扭頭對顏墨初說聲“謝謝!”
顏墨初搖了搖頭,看了夏凝雅一眼,示意她坐下,待夏凝雅坐下後,顏墨初才緩緩說道“公主不必如此,隔上會看上一下便可。”
“你知道?”夏凝雅聽完顏墨初的話,問道。
顏墨初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表哥。”門口處傳來紅袖那細細的嗓音,話畢,一襲紅裝的她,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夏凝雅看了一眼麵上洋溢著笑容的紅袖,又看了一眼氣定神閑,手中端著杯子的顏墨初,在心裏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