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下手時,自然一點都不心慈手軟。
孟雲知望了連湛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罷了,帝天曜是生是死跟她有什麼關係,她是有意放他一馬的,可他偏偏自己百般糾纏往槍口上撞,她又不是聖母,帝天曜以前那般對她,在他身上她的同情心真的可以省省了。
“連湛。”
“嗯?”
“我有些累了。”
玉滄雪走後,四大家族的人奇跡般的消匿了,不複窮追猛打,反而連影子都看不見。
連湛落得清閑,卻沒有半點輕鬆,因為孟雲知總是做噩夢,頻頻夢到孟純雪。
孟雲知去墓園給孟純雪上了炷香,靠著墓碑,跟孟純雪說了很多話。
沒有得到昔日少女甜甜的回應,孟雲知心中又難受了一陣,悵然一歎,落魄的走出了墓園。
連湛在墓園門口等著她。
見她出來,笑道:“夫人,為夫有東西給你。”
孟雲知疑惑:“嗯?”
連湛故作神秘道:“藏在鳳纓軒了,夫人自己去找。”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給夫人一刻鍾的時間,找不到的話……”連湛扯了扯衣領,“就要用東西交換噢!”
孟雲知自然明白他什麼意思,臉頰通紅,一口回絕:“那我不要了。”
“原來夫人是這麼容易認輸的人,行吧,為夫現在去拿給你。”
連湛作勢要走,孟雲知又一把將他叫住。
“等等,我找。”
孟雲知飛快去了。
連湛望著她的背影,唇角笑容愈淡,轉身進了墓園。
擱在墓碑前的那縷發黃劍穗不見了,想必是孟雲知又拿走了,連湛在袖子中掏了掏,掏出一袋喜糖,挖了坑將東西埋進去。
“夫人近日總夢著你,半夜也睡不好,許是你想她了,你且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
“前些日子,和夫人成親了,這杯喜酒,姐夫敬你。”
“請你以後別再入夢了,還夫人一個清淨,可好?”
連湛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在墓前,另一杯給自己。
一飲而盡,還沒放下手,刮來一陣怪風,吹倒了墓前玉杯,杯中酒液傾倒,滲入到了土壤之中,一滴都不剩。
連湛一看,徐徐笑了,將酒杯立起,施然起身,“那……就這麼說定了。”
墓園又吹了一陣怪風,玉杯亂轉了一陣,卻沒倒,最後風止物靜,樹影婆娑,歲月靜好。
連湛回到鳳纓軒,孟雲知正坐在椅子上把玩著一支簪子。
簪子很精致,鳳頭尖尾,寶石鑲嵌,和成親當天連湛送她的凰鐲像是同一款。
“喜歡嗎?”
“靈器嗎?”孟雲知將簪子往頭上一插,問道。
連湛搖了搖頭,“不是,隻是根普通的簪子而已。”
孟雲知挑了挑眉尖,“這鐲子和這簪子有什麼含義嗎?”
連湛促狹道:“若為夫說沒有,夫人會打我嗎?”
孟雲知斜睨他一眼,“那必須得打,往死裏打。”
“鐲子是母親的,簪子是我的……”連湛捏了捏她的臉蛋,笑道:“公諸於世的名分,高堂父母的認可,以及我的一片真心,都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