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揚快一步上前,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方才遮住她的身子。
裴慕陽冰冷地看著眼睛痛苦流涕的杜純語,有如局外人,但內心的波濤和震撼,一點都不比其他人低。片刻,他無聲轉身,走了出去。
裴景軒被送進了醫院,醫生進行了緊急處理,為他打了鎮定劑。看著終於得到解脫的他,程江南的心才緩解了些些。他始終拉著她的手,一路上都沒有放開過,既使昏睡了過去都如此。
程江南低頭,將臉貼在他的手背,用唇去吻著。
醫生說,他服用了大劑量的藥,不碰女人絕對是奇跡。可他就算和杜純語關在一起都控製住了自己……
這,才是他的可敬之處。
管家在得知裴景軒沒有大礙後,急著回去向裴百煉彙報,裴翟耀這才想到江映雪沒有跟過來,不放心,折回去找。
病房裏,隻剩下她和他。
她先給楠楠打了電話,告訴他裴景軒很好,這才重新坐到他身邊去,心疼地去撫摸他的臉頰。他臉上的紅色在藥物的作用下緩緩退卻,一點點恢複了原本的色彩,她壓頭,在他的頰上吻了吻。而後伸出兩隻手,抱著他,把頭壓在了他的胸口。
裴景軒是半夜醒來的。醒來便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半趴了個人。他眯眯眼,才看清是程江南,臂不由得伸過去,抱了抱她。此刻,記憶一點點清晰。
他記得自己和裴慕陽在喝酒的,隻喝了幾杯,頭便昏昏沉沉的。裴慕陽提議到樓上自己的房間去喝,他沒有反對。進房後,才發現杜純語在裏麵。杜純語穿得很清涼,主動來抱他,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不對勁,在緊急間扯開他,想要離開!
裴慕陽的房間裏裝了密碼,為了解開密碼,他費了不少時間。在這個過程中,杜純語一次次地來挑弄自己,藥力太強勁,他差點就把持不住。
他把自己關進浴室裏用冷水洗了一陣子臉才勉強清醒過來,有力氣去分析裴慕陽的密碼,最終用程江南的生日打開了門。
裴慕陽,他這麼做是要自己和杜純語造成既定事實,然後用杜家的勢力和與裴家的關係把自己捆死啊!
想到此,他的眉沉了下去。
程江南略略動了動,醒了過來,抬頭看到裴景軒睜開了眼,一臉的驚喜,“你醒了?”
“嗯。”他點頭,撫上她的臉,“嚇壞了?”
“還好。”
“我和杜純語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他解釋。
程江南再次把頭壓在他身上,“傻瓜,都那樣了還忍著,你不知道這種藥忍久了會傷身的嗎?”醫生說,這種強勁的藥如果得不到舒緩,是會傷及腎部的。
“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他笑著安慰她,唇泛著些幹,臉上也有些泛灰。是經曆極致痛苦後的憔悴。
“看來,還是得快點結婚的好。”程江南感歎道,感歎完後又擰起了眉頭,“就算結了婚,不想放手的人還是不會死心,搞不好會想盡辦法讓我們離婚。真是好麻煩啊。”
裴景軒將她的手拾過去,握在掌心,“放心吧,杜純語這一次也算是破釜沉舟,巫騰危想必已經知道,她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雖然這麼說,他還是借了程江南的電話給JEL的人事部負責人打電話:“從明天開始,杜純語不再是律所的人,把結算工作做好!”
他的幹脆果斷,讓程江南都有些於心不忍,但終究沒有說什麼。
巫騰危果然辦事神速,第二天一早就派人給裴景軒送來了訂婚請帖,是他和杜純語的。程江南訝異於他的辦事速度,更有些好奇,他將會通過什麼方式將不太聽話的杜純語押上訂婚典禮。
這一天還沒有到來,她竟有些期待了。
天亮後,裴景軒出了院,去了公司,她也回了學校。
才走進學校,她便看到鄔梅梅傻愣愣地站在跑道旁邊的樹下,一個勁兒地發呆。她大步走過去,晃了一下她,“怎麼了?大清早的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鄔梅梅這才慢慢抬頭,用極為恍惚的目光看著她,手裏還握著手機,“江南,好奇怪,裴慕陽……竟然跟我說,他也喜歡我,我們可以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