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這裏發生的一幕幕就那麼湧了出來,根本無法遮擋。明明知道不該,但她沒法控製。
他們第一次見麵,他將她推在牆上,撫她的臉,而後莫名其妙地開除她。後來,她被叫了回來,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好,每一次的親近……
雙腳生了釘子似地落在那裏,再也邁不開一步,想看到他,又不敢與他見麵!
提出分手的是自己,如今如此不幹脆的,也是自己。
她捶著胸口罵自己,逼著自己前行。
“你想幹什麼!”一聲尖利的喊突然傳來,將前行的她激得停下腳步。這聲音十分耳熟,是鄔梅梅的!她轉頭,果然看到鄔梅梅被人牽著從一統天下出來,到了門外,她用力將那人的手甩開,叫了起來。
那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事業有成。
在一統天下,多得是這樣的男人,也多得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人。心中的警鈴一時大起,程江南快步走了過去,趕在那男人第二次伸手時攔在了鄔梅梅麵前,“先生,請自重!”
與此同時,從男人的身後走來了幾名保鏢,是要蠻幹的架式。
程江南反手將鄔梅梅護緊,往後退,“先生,您要是再強來,我就要報警了。您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報警雖然不能把您真的怎麼樣,但名聲是絕對會受到影響的。對了,這四周可有不少人守新聞的,需要我大叫,把記者也引過來嗎?”
那男人原本一臉嚴厲,此時聽程江南這麼說,將嚴厲的目光射向了她:“她是誰?”
鄔梅梅這才反應過來,輕輕推推程江南,“我沒事,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程江南沒敢鬆開。這男人帶了這麼多保鏢,一看就不會善罷甘休,她怕鄔梅梅惹上麻煩。
“他……是我爸。”知道不說出來她不放心,鄔梅梅幹脆道,說出“爸”字時,表情並不好看。
“你……爸?”她從偶爾從鄔梅梅嘴裏聽到有關她爸爸和媽媽的事,卻從來沒見過真人。即使知道他出身不俗,但父親出動保鏢來找女兒的畫麵還是讓她有些接受無能。
當然,人家父女相見,自己沒有資格插手什麼。她退開,把鄔梅梅的身體讓了出來。
男人擰著兩道眉出聲,“我要跟自己女兒說幾話,可以嗎?”這語氣,極不耐煩,是程江南影響到了他的意思。
“抱歉。”人家是父女,她當然不能說什麼。回頭拍拍鄔梅梅的肩,“我在那邊等你。”
鄔梅梅的臉色很不好,隻點了下眼,算是回應。麵對自己的父親,她並沒有顯露半點喜悅,反而一臉的冷漠。程江南走出了他們的談話範圍,一個人坐在路邊的椅子上。晚上的風有些冷,她伸手抱住了自己,縮緊了些。
對麵,一輛車停下來,極為熟悉極為惹眼,是裴景軒的!沒想到會如此突兀地見到,程江南迅速壓低了頭,將自己往陰影裏傾,心髒卻不受控製似地咚咚擂響。
裴景軒從離她兩米左右的地方走過,她甚至能聽到他的腳步聲。他走得極快,而自己縮在陰影裏,是看不到的。程江南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這一次,連她自己都理不清了。
等到他走遠,她又慢慢抬了頭,追著他的背影走。他還是那般氣宇軒昂,優秀惹眼……
他身上總是光芒萬丈,自製力不算差的她這會兒完全傻了一般,除了看他,什麼都忘記!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她才慢慢醒轉,收回目光。
鄔梅梅父女還在談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從鄔梅梅的動作來看,她的情緒很激動。他們父女的事,她無從插手,除了等在這裏,沒有別的辦法。
“江南?”背後,突然傳來聲音。這募然的聲音將她嚇了一跳,本能地回頭,看到杜淳揚站在背後,正看著她笑。杜淳揚屬於那種和煦的性格,不會讓人緊張,比較容易親近。
程江南站了起來,“老板。”
“你已經沒有在一統天下上班,不需要這麼客氣,叫我淳揚就可以。”他大方地表態。
程江南張了張嘴,還是叫不出來,索性沉默。
“天這麼冷,一個人坐在這裏不怕著涼?”杜淳揚看了眼天空,這樣說著,把自己臂上的一件外套取下,為她披上。
“這……”程江南想要拒絕,他已經將衣服披在了她身上,她兩隻手無措地扯著衣角,不知道是該脫還是該穿。雖然和杜淳揚認識,但平日見麵也僅限於點頭,他這突來的關懷讓她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