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她驚訝地看著仇濤。
仇濤搖搖頭,“這的確是你們那邊的意思。”
“可我真的沒有說過要結案的話。”找到幕牆事件的凶手可以牽出當年指使疤哥斷裴景軒手的人,她是不可能請求結案的。
“當底是誰做的?”
仇濤去幫她問了所長,很快回來,“所長沒有說名字,但說是有權利決定這件事的人的意思。”
“有權力決定這件事的人?”程江南重複著,理不透。
“你最好問問跟這件案子相關的人。”仇濤給她清理思緒。
程江南從警局走出來,眼底染上了迷茫。事情會是裴藍橙做的嗎?如果是她做的,那麼警局的人成了什麼,幫凶?
汗水無端滾下來,她的身子狠狠顫了一下。站在大路口,思考著要不要去質問裴藍橙。最後還是作罷,若這事是她做的,質問了又如何?可不質問就由著她為所欲為嗎?
她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思緒一直都沉在這件事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機在響。
身旁的人推了推她,“小姐,您的手機響好久了。”
她這才突然醒悟般去拿自己的手機,看到了裴景軒的號碼。
“在哪兒?”一按下接聽鍵,那頭便傳來了他的聲音。
程江南看了看車外的風景,還是決定如實回應,“在公車上。”
“出門了?”他的聲音微微不悅。
她點頭,“嗯,為了一點事,馬上就回去了。”
那頭也沒有過份追究,隻道:“好吧,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條微信。晚上我會早點到家,有件事想跟你說。”
“好,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她點頭,決定把這件事告訴他。若是就此結案,那隻藏在背後的黑手就會不斷地伸出來,隨時給裴景軒以致命的打擊。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事發生,但僅憑她自己的能力是沒辦法讓警局重新立案的。眼下,隻能請求他的幫助了。
放學後,她回了家。沒等多久,裴景軒也回來。他的麵色有些沉,表情也較嚴肅。程江南跟著他進了房間,有些等不及要把事情說出來。
裴景軒脫掉外套掛好,大步走回來,將她拉到了椅子上。
“裴景軒,上次的案子被人結案了。”她道。
裴景軒並沒有露出驚訝或是怎樣的表情,一臉平靜卻點頭,“我知道,是我讓他們結的,我要跟你說的事就是這件。”
“你結的?”這個答案讓程江南意外極了。她想了很多可能性,卻從沒有想到會是他。
“為什麼?”
他幽了眸子,“有些事不好說,但我有我的理由,江南,這件事就此結束吧。”
程江南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扯出,像看陌生人般看他。不給理由,不事先跟她商量,就自己做了決定,這讓她不舒服,甚至有些生氣。
“為什麼就不能說了?雖然對方傷害的可能是你,差點被砸到的卻是我!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難道我連這點知情權都沒有嗎?還是你覺得,我這個人本就可有可無,無關緊要?”
話說著說著,就帶了刺。在這巨大的落差麵前,她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說完,才意識到話說得過了頭,卻也沒有道歉的意思。她對這件事有多重視,他是看到了的,結果他一聲不響地把案子結了,一個理由都沒有結她,這件事攤在誰身上都能以平靜。
“你沒有無關緊要。”他試圖再過來捉她的指。她蹭地站起來,避開,努力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些,聲音放低些,“不管我是不是無關緊要,我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如果你隱瞞,我會重新去警局立案。”
“南南。”
“不要勸我,我是受害者,有這個權力!”
說完這話,她抬步出了臥室門,回到客廳,背都是僵著的。
裴景軒跟出來,落在她背後,“我知道這麼處理這件事你有意見,我隻能說抱歉。”
他寧願跟她道歉都不肯說出原因來。
感覺胸口悶悶的,沉了一塊石頭似的,又硬又堵。她拉開了公寓的門,“我想回去冷靜冷靜。”
裴景軒沒攔她,倒是老湯似未卜先知,把車子開了過來,停在她麵前。程江南遲疑了一下,還是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