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麼事?”他退一步,裏麵的燈光落在她身上,他看到了她腳上的拖鞋,因為跑得太急,隻剩下一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是個衝動的人。
“沒。”猛然鬆勁,她的身體一軟,靠在了門框上。裴景軒忙來扶她,將她扶向沙發。
“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沒接。”她解釋,氣都喘不勻,眼裏還有未來得及逼回去的淚花。
裴景軒去找手機,在書房的桌上找到,“抱歉,剛剛開了個視頻會議,調靜音了。”他按了按,手機不知何時關了機。
因為美國和這邊的時區不同,他必須選在晚上這個時候和那邊溝通。
程江南坐到沙發上,這才感覺腿熱辣辣的痛。裴景軒已快一步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你的腿受傷了。”
她低頭,看到自己淺色的褲腿上染著些血跡。
裴景軒迅速低頭,卷起了她的褲腳,入目之處,是一條一條的劃痕。
“怎麼出來的?”他問。
知道瞞不過他的眼睛,她如實回應,“從學校爬牆出來的。”
“就為了來看我?”
他的眉擰得不太好看。
程江南垂了頭,“仇濤說幕牆是人為弄壞的,我擔心有人針對你,總是放不下心。打你電話又打不通……還以為……”
“傻瓜,家裏不是還有坐機嗎?打不通手機可以打座機啊。”
程江南抓了把頭發,太急了,她都忘記了。
“而且小區的安保措施非常到位,不熟悉的人都會再三盤查,並通過業主同意才會放行,基本沒有壞人能夠混得進來。”
怕扯痛她的傷口,他幹脆將她的褲腿剪開。劃痕最長的從腳踝延伸到了膝蓋以上。
“下次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這麼魯莽了。”傷在她身上,痛的卻是他。看著這滿滿的紅痕,他的心都扯碎了。指小心地貼上去,到底沒敢碰,收了回來。
但劃痕裏有牆上的小石子和灰,需要清洗。他拿來了酒精,“可能會有些疼。”然後往她的傷口上潑。
不是一點疼,而是挖心似地痛,程江南痛得直往回縮腳。他握著不放,“再忍忍,不消毒和清洗傷口會發炎的。”
程江南輕輕嗯了一聲,比起確認了他的平安無事,這點痛已經算不上什麼。
裴宅。
裴藍橙全程陪同醫生對裴百煉進行身體檢查,檢查完後親自送醫生出來,“爺爺的身體怎樣?能承受得住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嗎?”
“從目前有數據來看,他的身體還算不錯,不過還有幾個項目的結果沒出來,就算加急也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回複,所以還不能做最後定論。”
“麻煩了,醫生。
裴藍橙沒忘記基本的禮儀,行禮道。汪醫生做了裴百煉幾十年的家庭醫生,裴家晚輩對他向來敬重。
汪醫生不忘朝她回禮,上了車。送完汪醫生,裴藍橙才往自己的屋子走來。平日裏,她多呆在主宅照顧裴老爺子,自己的房子隻有晚上睡覺才來。
才走到門口,迎麵一輛摩托車撞過來,離她幾米遠,仍沒有減速的意思。她看清是裴慕陽,退了一步,裴慕陽的車刹在了離她不足半米的地方。
“你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要知道,爺爺向來不喜歡不穩重的人!”她忍不住又教訓起自己的弟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