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傳來淺淺的笑,他隻是逗她的,並沒有真脫的意思。
程江南氣得踩他一腳,“再敢亂來!”
他沉沉的笑聲不絕於耳,心情極好。
吃完飯,某人主動要求去洗碗,卻把她也拉進了廚房。他拿起一個碗放在水籠頭下,示意她去擦。程江南無可奈何地拾起抹布擦了起來。兩個人各伸出一隻手,各司其職,擦碗時,碗一沉一浮的,反倒不如一個人用兩隻手來得快捷方便。
“我來就好了。”擦了幾個碗後,她終於放棄,主動接過他手裏的碗,一個人操作。裴景軒倒也聽話,將碗給了她,順勢抱住她,“閑著太不公平,我也找點兒事做。”
他做的事是……把她的衣服……
程江南嚇了一跳,忙過來捉他的手,打他。他沉沉笑著,像個頑皮的大男孩,律師該有的沉穩和銳利早消失得一幹二淨!
最後,兩人在廚房裏打起水仗來。水仗的結果自然是,廚房的每個角落都噴上了水,兩人衣服也未能幸免。
太陽神給兩人的笑聲引來,在看到這一幕時兩隻眼各撇了幾次,用眼神控訴他們:幼稚!
周末,難得由裴景軒來溜狗。太陽神終於不用戴著大口罩出門了,它開心得前蹦後跳的,不停地在裴景軒的腿上蹭來蹭去,還會趁著程江南不注意去咬她的腳踝。
程江南被咬得癢癢的,啊啊直叫,裴景軒回頭瞪了它一眼。太陽神雖然牛高馬大,卻最經不得裴景軒的瞪,立馬垂頭老實起來。不過,在裴景軒沒看它的時候還會朝程江南撇來幾眼,咧開嘴露出幾顆尖牙來嚇人。
裴景軒下樓後將繩子解開,由著它跑。說也奇怪,平日裏它跑得最凶,但有裴景軒在場,竟然老老實實地呆在那一片,從來不跑出他的視線。這一幕,看得程江南又差點掉出眼珠子來,這年頭,連狗都會看人辦事了麼?
“過來!”裴景軒懶懶地靠在一棵樹下,對她發出命令。程江南便也象條哈巴狗似地走過去。他捧起她的下巴,為她擦去唇上留下的一點不明痕跡,那動作眼神姿勢都能勾死人。
周邊有無數人投眼過來,為這對俊男美女所吸引。
太陽神撒瘋似地又跳又跑,很快引來了許多的狗,這其中,包括翠花。這可是心上人第一次主動接近呢,太陽神快樂瘋了,跳得更狂。它光滑雪亮的毛發在陽光下閃著光芒,漂亮極了。
翠花卻直接避過它,朝裴景軒走去。它的尖尖嘴巴在裴景軒身上嗅嗅,聞聞,不肯走了。
“看吧,連狗都要勾、引。”程江南半開玩笑,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裴景軒的目光一時變得深沉,“我不喜歡勾、引狗,倒是喜歡狗的姿勢。”
狗的姿勢!
程江南給說得汗都滾下來了,一時臉上通紅。
他偏偏要扭頭過來對著她的耳朵吐熱氣,“回去試試?”
身體一彈跳了出去,程江南彈出老遠,裴景軒好心情地低低笑著,周邊的花草都失去了顏色。
而對麵,太陽神碎了一地的玻璃心,不無悠怨地來看自己的主人:可不是連狗都要勾、引?
它的翠花啊!
回家後,它把裴景軒的鞋子,衣服等等,凡是勾得著的全都叼去了狗窩。
叫你勾、引翠花!
屋裏的人當然毫無所知,隻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試試那個姿勢?”
“什麼……姿勢?”
“狗的。”
汪汪汪!
太陽神狂吠了幾聲,感覺有一千隻草泥馬把它踏得屍骨無存!什麼叫做虐單身汪,這就是嘛!
下午,裴景軒接到了裴藍橙的電話。
“慕陽已經出國了,訂婚的事估計沒有那麼快。你們的事先說出來吧,趁著爺爺心情好。”
程江南也在旁邊,自然把這通電話聽到。她一直都知道裴藍橙和裴景軒並不合,自然疑惑她為什麼會幫他們辦這件事。
“不會引起其它問題吧。”她警惕地問。
裴景軒握了握她的手,“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的,不要怕。”
“可裴藍橙……她並不是一個喜歡幫人的人。”她說裴景軒是她的仇人,這話雖然沒有對裴景軒說,但卻像一枚針埋入程江南體內,一觸就會想起。不能直言,她隻能這麼說。
裴景軒彎了彎唇角,“這件事她並不是在幫我們,而是在幫她自己,還有……”裴慕陽。
最後這個名字,他沒有說出來,坦白說,和自己的弟弟最後鬧成這樣並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
“總之,跟我去就是了。”
事情,算是商量好了,定的時候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