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美玲低頭看向她的腳,“據我所知,你可是個殘廢!你覺得我們裴家會娶一個殘廢進門嗎?到底是誰給了你這份自信,讓你在這裏丟人現眼!”
周邊有不少帶著孩子散步的鄰居,她這聲音不低,便被人聽到了耳裏。方美玲是有意的!
眾人果然投來複雜的目光,紛紛落在程江南腳上。程江南的臉一時又熱辣辣地燒起來,立在原地任由臉上的疼痛延展,感覺脊背被無數目光戳著,體無完膚!
如果換成別的人,她自可以不客氣地反駁,可這人,是裴景軒的母親。
看到程江南不回話,方美玲索性遞了一張支票來,“拿著這個滾出去吧,明知道沒有結果還要賴著,不就是想要錢嗎?以後,這裏不要再來了!”
她回頭看到小區保安,將人叫了過來,“你們看清楚了,這個女人以後不能進這個小區。如果讓我看到了,你們就別在這兒上班了!”
說完,她將支票不客氣地甩在了程江南臉上,“給臉不要臉!掃興!”
“對不起,小姐。”方美玲如此高調,保安也不敢說什麼,示意她離去。
程江南也不急,低頭撿起那張支票,“阿姨,我的確殘廢了,但沒有人規定殘廢就不能談戀愛,不能結婚,也沒有規定殘廢者一定要嫁什麼人。”她揚了揚支票,“這張支票我是不會收的,您如果願意,現在拿走,要是不要,我隻能拿給裴景軒了。”
方美玲以為自己勝利,抬步要走,聽她這麼說,一張臉都繃了起來,繃了滿滿的憤怒,兩道眉幾乎豎在了一起來瞪她。
程江南筆直地站立著,臉上寫著不卑不亢。原本臉上腫起的掌印讓她顯得狼狽的,此時卻反添了一股正氣。
旁邊的人開始對程江南另眼相看的,聽她說這些,也都紛紛點頭讚成。
方美玲氣得臉都綠了,“你打算不要臉到什麼時候!”
她沒有回答。太陽神似乎不滿意於方美玲對她亂叫,喉龍裏發出吼吼聲,敵意地看著方美玲。它跟方美玲住了許多年,感情卻一直不好,方美玲不待見它,它也不向她搖尾巴。
方美玲每次見到它,嫌棄之餘還會對裴景軒發牢騷,說他養了一隻沒心沒肺的東西。
聽她發聲,方美玲警戒地退一步,臉又變了幾變。
程江南拍拍太陽神的額低,示意它安靜。太陽神果然沒再動了,乖乖地坐了下去。
方美玲看到這一幕,又煩得要死。這個女人不僅霸占了她的兒子,連兒子最親近的狗都搶走了!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保安,還不快將她趕出去!我可是這裏的住戶,她以前在這裏呆多久我不管,現在,絕對不可以!”
保安無奈地一看程江南。雖然方美玲太過無禮,但人家說得沒錯,她才是真正的住戶。
程江南笑了笑,“沒關係,我現在就走。”
到底怕太陽神發狂,她牽著它回了學校。
“我的媽呀,這是誰啊!”鄔梅梅看到太陽神,誇張地喊了起來。太陽神高傲地瞥了她一次,正眼都沒有給一個。
“切!”鄔梅梅狠狠地噴了一聲,不客氣地去戳它的額頭,“你以為你是誰啊,到了老娘地盤上還敢撒野,活得不耐煩了是不!”
她之所以敢這般囂張,全因為太陽神戴了口罩,耐何不得她。
程江南推了她一把:“夠了啊!”
鄔梅梅這才弱下音來,“怎麼把它給牽來了。”她一抬頭就看到了程江南臉上的指印,“我的媽,這是誰打的!是不是裴景軒,他活得不耐煩了是吧!”她嘩嘩地去翻手機,是要去找裴景軒算賬的意思。
程江南將她的手機給推了回去,“不是他,他家的老佛爺回來了。”
“老佛爺?你是說……”鄔梅梅一時禁了聲。
程江南點頭,“嗯,他媽,剛從美國回來。”
“才回來就扇人耳刮子,這人也太狠了吧。不行,我要找她算賬!”鄔梅梅最見不得人欺負程江南,扯著她的手就要走,“去,帶我去找她!”
程江南將她扯了回來,“別去了,我心裏亂著,正想找個人說說話。”
她把疤哥的事以及和裴藍橙見麵的事統統倒了出來。
“什麼?你說裴景軒的手斷跟你沒關係?”程江南向來對鄔梅梅沒有隱瞞,她的事情都知道。
程江南點了點頭,“疤哥是這麼說的。”
“裴藍橙竟然把自己的弟弟送到乞丐幫去?”
“嗯。”
“太瘋狂了!”鄔梅梅一臉的不敢相信,“真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冷血無情的姐姐!這豪門果然不是人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