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南哪裏還敢應話,快速從他身側逃離。
才跑到路邊,裴景軒的電話就來了:“聽淳揚說你在一統天下,別走,我的車馬上到了。”
程江南掛斷電話,選了一個僻靜處等裴景軒,怕的是裴慕陽再出來找自己麻煩。
麵前,一道身影匆匆而過,竟是江映雪。她邊走邊打電話,“我能見見你嗎?杜淳揚說你過來了,可以等我幾分鍾嗎?”
江映雪的聲音軟軟的,充滿了祈求的味道。這聲音,一般男人聽了都會心軟。她應該不是打約裴翟耀的,裴翟耀那麼寵她,又何需她來祈求。
沒有時間給她做進一步的推測,裴景軒的車子已經過來。她迎過去,拉開車門時看到裴景軒正在接電話,他隻道了一聲“不好意思,女朋友來了”就掛掉。
“誰啊。”如果是工作上的電話,他不會拿女朋友搪塞,她帶著份好奇問。
裴景軒傾身過來幫她接東西,拉了拉唇角,算是回應。老湯掉轉了車頭,將車子開了出去。她無意回頭,江映雪跑出來,靠在欄杆上喘氣,裴慕陽從她麵前走過,半眼都不曾多看。
裴景軒亦從後視鏡裏看到了裴慕陽,拿出手機撥他的號碼,依然是助理接的。他掛斷電話,讓老湯調轉車頭,才開進停車場,裴慕陽的車就從另一個方向離開,快得跟箭似的。
自知攔不住他,裴景軒示意老湯不用再追。
“我和你的事,我已經跟他說了。”知道裴景軒追裴慕陽是為了什麼,她道。
裴景軒的眉略一擰,“他怎麼說?”語氣挺急的。裴慕陽喜歡的是她,他哪裏不著急。
“沒什麼,就是很生氣,然後走了。”
她略略提了一下和裴慕陽見麵的過程,省略了他說的跟裴景軒有關的話。
說了比沒說好。裴景軒展展眉,“等他有空,我會正式把你介紹給他。”
這是一種禮節。
程江南亦沒有什麼好說的,點頭應允。
回了公寓,裴景軒去了書房,鍾點工在做飯。程江南無事可做,牽著太陽神下樓來溜彎。下樓時,太陽神特別乖,但一到樓下,便撒著歡兒跑了起來。
太陽神沒戴口罩,怕咬著人,程江南沒敢鬆繩子,跟著一通跑。太陽神的個頭特別大,像頭小牛,程江南被拉得東倒西歪,差點接不來氣。
程江南的腳本來就不好,這一通跑,再好的材質義肢都抵不住,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太陽神往前拉了幾下,這回沒拉動,隻能耷拉著腦袋回來看她,大眼裏寫滿了不快。
看她沒動,走過來嗅了嗅,片刻把腦袋放在她身上滾一滾,是撒嬌的意思。
“撒嬌也沒用,不跑了。”程江南彎身去撥他的腦袋。他聽話地把腦袋垂下去,壓在她的膝蓋上,好一副乖巧模樣。看它這樣,她的心都軟了,手不停地在他的腦袋上滑動著,愛撫著。
看它這樣子十分可愛,有人貼過來想逗一逗。它的眼睛一橫,向人瞪去,把人瞪得嚇出老遠。它傲嬌地搖搖頭,把腦袋又縮了回來,接受程江南的撫摸。
看它這麼乖,程江南方敢站起來。一看到她動腳,太陽神又興奮起來,在原地蹦跳著,腰肢扭得格外有力。
沒片刻功夫,又跑了起來,程江南再一次淪為它的附屬物。一個小男孩用力將球拋出去,球彈幾次,掉到了水裏。太陽神一個猛紮,跳進水裏,程江南哪裏拉得住它,給一起帶了進去。
她不會遊泳,隻能在水裏撥拉,太陽神把球咬到嘴裏才發現自己闖了禍。它遊過來,用嘴去咬她。好在離岸不遠,水也不算深,她借力上了岸。
她趴在岸上一個勁地喘氣,太陽神巴巴地聳著耳朵落在她麵前,再不敢亂來了。
裴景軒下樓下叫程江南吃飯,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一人一狗,皆落湯雞一般,人趴在地上喘氣,狗伸著舌頭壓下腦袋站在人前。
“掉水裏了?”他大步走來,已經猜到。程江南抹了臉上的水珠,看到他伸出手來,接了他的手站了起來。
“太陽神惹的禍?”
太陽神唔唔地扭著身子發出小聲音,是求饒的意思。它伸出腦袋,在裴景軒的褲腳上磨著,將他的褲腳磨濕了大半。裴景軒不客氣地拍了它幾巴掌,它馬上像小學生似地立直,一動不動。
它這樣子,萌態又可愛。程江南的心早就軟了,幫它說話,“它是無心之過,沒事了。”
裴景軒再瞪了它一眼,它縮著腦袋,巴巴地來看程江南,因為知道女主人會幫自己。程江南走過來,主動挽起了裴景軒的臂:“好冷啊。”
裴景軒果然二話不說,半扶半摟著她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