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統天下,裴景軒特意開了一間包廂,室內,隻有兩人。
裴慕陽垂眸看著杯中酒,好一會兒才出聲:“哥,我覺得,我已經找到意中人了。”
“哦?是嗎?”裴景軒一臉驚訝,卻沒有問名字。
“說來奇怪,她明明那麼普通,一點都不完美,可我卻覺得跟她在一起特別舒服,不想對別人說起的話也願意說給她聽。”他的眼睛裏閃出一片迷惘,所以沒有注意到裴景軒提酒瓶時,手晃了一下。
“來,喝酒。”他舉起杯,朝裴慕陽撞過去。裴慕陽一口飲盡。
裴景軒回來的時候,程江南還在做設計圖。聽到門外太陽神吼吼地叫,她走出來,看到裴景軒靠在門上,正在揉太陽穴。
“怎麼了?”她迎過去,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味,“喝酒了?”
裴景軒將她推開一些,自己往前走,步子卻踉蹌得很。他偶有應酬,卻從來沒有喝成這樣過。
“跟誰去喝了?”難免驚訝,她問。
裴景軒沒答,拿杯子去倒水。他這樣,怕是連冷熱水都分不清了,程江南走過去將他的杯子取走,倒了杯溫水給他。他傾在桌前,接過杯子就喝了下去,喝完後自己放了杯子,朝臥室走去。
“發生什麼事了嗎?”程江南跟過去,總覺得今晚的他不對勁。
裴景軒回頭來看她,看了許久許久,最後搖頭:“沒事,跟慕陽喝了點酒,不小心喝多了。”
他傾身倒下去,躺在床上。程江南忙去給他蓋被子,他的身子一轉,背對著她。
他的衣服都沒有脫,澡也沒洗。怕他不舒服,她擰了毛巾過來給他擦,才擦了臉,他便拉開了她的手,是不喜歡的意思。
她傾身去看他,想和他說話,他卻始終閉著眼。她隻能給他掖好被子,退了出去。
那晚,他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睡,不像往常那樣去抱她。怕自己睡相不好把他弄感冒,她始終睡得不沉,並不時起床給他蓋被子,或是看他有沒有不舒服。
一晚的不安穩,直接導致了她第二天睡過頭。起床時,裴景軒已經不在,原本定了鬧鍾的,顯然被他關掉。程江南裏裏外外地找了一遍,都沒有他的影子,桌上也沒有留言,連手機微信都沒有。往常若是有事早走,他至少會跟她打聲招呼。
桌上,擺著早餐,是鍾點工弄的。
“這是老板讓我專門為你做的。”鍾點工道。
程江南看著桌上算得上豐盛的早餐,心裏沉沉的,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勁。她試著去打他的電話,他的手機卻關機,她改打老湯的,老湯的聲音裏透著驚訝,“老板今天出國,沒有跟你說嗎?”
“他出國?”
以往他若出差,一定會第一時間跟她說。可是從昨晚到今天早上,他隻言片語都沒有留。
“他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沒聽說出問題。”
“他的身體呢?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也沒有,一直都挺好的。”
程江南把能想到的都問了一遍,結果還是找不到裴景軒不開心的原因。難道是因為自己嗎?她想到他昨晚有意背對著她,連抱都不曾抱她,顯然,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她不知道哪裏惹到了他。如果因為裴慕陽和她的事而不爽,他應該會說出來啊,而且,他並不是一個善於借酒澆愁的人。
她覺得裴慕陽一定知道原因,卻不願意去找他,除非萬不得已,她不會和裴慕陽聯係。
她趕去了學校,希冀等到自己閑下來時再找他問情況。
隻是,一連幾天,她都沒有聯係到裴景軒。他的電話始終由助理接聽,每次都告訴她,裴景軒很忙,相當相當地忙。
忙到連個微信留言都不給她了嗎?
以前他忙的時候,至少會給她留個言的。
程江南在心裏說服自己,可能他這次真的很忙,等他忙完了,一定會和自己聯係的。
隻是,她什麼都沒等到。
周六,裴景軒已經消失了五天。白天沒課,晚上也不用上班,她去看了一次程江北就回了學校。裴景軒沒在公寓,她留在那裏隻會徒增煩亂。
“小程,你男朋友來找你了。”樓下,看門阿姨笑嘻嘻地道。程江南愣了一下,有些接受無能。
“好帥呢。”看門阿姨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