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裴景軒沒有接話,她自覺無趣,方才開口說正事:“我表妹出了點兒事,想請你幫忙。”
“季雨瑤?”
“對。”
季雨瑤和裴慕陽熟,又參加過鋼琴比賽,還去參加過她與裴翟耀那場沒有成功的訂婚,裴景軒會知道並不奇怪,江映雪也不懷疑別的。
“雨瑤犯了點事,她的案子已經提起了訴訟。我不想她坐牢,想來,隻有你的JEL最有實力。”
“你是想讓我的律師為你表妹辯護?”
“正是。”
“抱歉,我的律師事務所不會接這種案子。”對江映雪,比對裴慕陽不客氣許多。
“景軒!”江映雪再次顫起了眼,“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我不該和你爸爸……可我有我的苦處啊,而且我心裏想著什麼,那晚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這事,跟你我,跟我父母都沒有關係。我的律所不接小案子。”裴景軒就事論事地開口,相較於她的激動,他平靜極了。
江映雪的小鳥依人,楚楚動人以及我見猶憐,在裴景軒這裏,什麼都不算。江映雪看向他的瞳孔,亦看出了他對她的無視,不管什麼時候,他眼裏都不會有她!
“裴景軒,我恨你!”她捂著臉哭了起來。無盡的委屈和說不出口的話此時化成眼淚,盡數滾了出來。裴景軒的表情依然很淡,沒有安慰卻也沒有離開。
他自然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但該說的話,他早就說過。
江映雪哭了一會兒,低頭去擦眼淚,不管她有什麼樣的動作和表情,都是極致可憐的樣子,換一個男人,早就上前為她服務了。
“我知道,你也恨我。”她自嘲地笑了起來,“我們都不要恨了,仍然像以前那樣做普通朋友好不好?”
裴景軒沒有回應,目光沉沉。他不會輕易在女人麵前說出傷人的話來,但沉默就足以證明,他的答案是傷人的。
江映雪再一次滾起了眼淚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特別想哭。你知道嗎?慕陽要訂婚了,他不要雨瑤了,為什麼我們表姐妹都要經曆相同的命運?”
裴景軒抬腕看了眼表,“需要叫父親來接你嗎?如果不需要的話,我得離開了。”
江映雪的臉突然煞白,眼淚都忘了流。她尷尬著搖搖頭,眼見著裴景軒轉身離去,隻能用力咬緊唇,壓抑地流著眼淚。
裴景軒一離開,另一道身影像閃電一樣撲了過來,緊緊地握緊了江映雪的雙臂:“你就這麼賤嗎?有沒有一點點廉恥!你搶了他母親的位置,還想他理你?他沒殺了你就不錯了!你沒長腦子嗎?”
來人,是裴慕陽。
江映雪隻愣愣地看著他,任由他用盡全力去推自己,不說話,依然流著眼淚。
裴慕陽恨得咬牙切齒,幾乎要將她一掌拍死,最後一拳打在牆上,發出呯的巨響。在江映雪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抬步飛奔離去。
他本是跟著裴百煉出來參加應酬的,因為離一統天下近,所以臨時溜了出來找程江南,沒想到看到的是這一幕。他再無心去找程江南,直接下了樓。
程江南下班的時候,裴景軒已在樓下等她。他半靠在車身上,又是另一番的風流俊美,就算車模都沒有他有氣質。
她大步走過去,拉了拉他:“怎麼在外麵等,不怕冷嗎?”
“怕,不過更怕你跑了。”
程江南被他說得笑了起來,傾身過去貼他:“你放心吧,就算你趕我,我也不會跑的。”
他順勢圈住她,將她往懷裏壓,她柔軟的身體與他一貼合,便什麼煩惱都忘了。他的下巴壓在了她的發頂:“最好如此。當然,如果你敢跑,我會……”剩下的話,他是對著她的耳朵說出來的,自然是少兒不宜。程江南給說得臉都燒起來,去踩他的腳,“不正經!”
他低低笑著,將她半摟半抱地推進了車子。
回到公寓,裴景軒把自己的外套脫在沙發上,伸手指了指:“幫我把外套洗了。”說完,進了浴室。
程江南走過來拾起他的外套,看來看去,沒看到哪裏髒。他向來不會指使她做事,自己能做的自己做,不能做的就讓鍾點工弄,每次她幫他洗衣服,全是出於自願。
但她還是拎起衣服,準備去洗。她伸手進兜裏,以防袋子裏有重要東西。一翻,還真翻出一張紙。她隨意攤開,在看清上麵的內容時,臉紅了紅。這是鄔梅梅的調查問卷,當時裴景軒發現她發這東西,氣得曾把她拉進車裏,差一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