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男人做這樣的事難免會不安,但他的一句話卻成功緩解了她的情緒,程江南縮進他懷裏,輕輕“嗯”了一聲。
心一安,困意就湧上來,她閉上了眼睛。他撫著的發,對她說:“睡一會兒。”她當真睡了過去。
等到程江南睡熟,裴景軒才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回來幫她清理身體。看到被單上那朵暗紅梅花,他的眸子一時又沉下,目光移到她臉上。
她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該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會願意把自己交給他。低頭,在她唇上印了一吻,極寵。
這是他的女人!
程江南醒來時,天已全黑,隻有一台床頭燈亮著,泛著暖暖的黃色光暈。身上很痛,尤其兩條腿,比爬一天的山還要酸。她很快想起發生了什麼,臉不自然地紅了一下。
門,被人推開,露出一張不太清晰的臉。馬上,燈打開,裴景軒的俊顏展露無遺。
她本能地往上拉被子。
他的唇上壓了些揶揄的笑,到底沒說什麼,把還沒扯吊牌的衣服遞了過來:“臨時買的,先穿上,如果不喜歡,明天再去買。”
程江南這才發現,他圍了圍裙,兩臂的袖都卷到了肘上,極有居家男人的味道。
他沒走,她不好意思穿衣服。裴景軒看透了她的心思,彎唇低聲道:“飯已經做好了,換好衣服就出來吃。”他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才走出去。
程江南摸著自己的唇,感覺很不一樣,有一種被人珍視的感覺。
穿好衣服出去時,裴景軒已經將菜端上了桌,看到她,用下巴點了點菜:“手不太方便,讓酒店裏切的,不過是我自己炒的。”
程江南“哦”了一聲,去看菜,盤盤精致,跟他本人差不多。
“我去洗下臉。”她低頭從他身邊走過,踏上洗手間的坎時,兩腿不受力,歪了下去。一隻臂及時伸過來,將她扶住,“怎麼?弄疼你了?”他低低問,暗示性明顯。
程江南站起來,不好意思看他的臉,隻道:“還好。”
進入浴室,她才想起一件事,和裴景軒才剛剛開始,是不能有孩子的。長久的缺乏安全感,讓她把什麼都想在了前頭。自己目前還沒辦法養活新的生命,自是要注意的。吃完飯後,她回了自己房間,讓酒店前台送了顆事後藥上來和水吞了下去。
事後藥的強大作用力在第二天就顯現了出來。她的肚子很痛,像裏麵裝了塊石頭,又冰又沉。
因為有慈善演奏會,她還是強力忍著出了門,到了現場愈演愈烈,一張臉都痛白了。因為是慈善活動,並沒有嚴格要求,她跟組委會的人請了假便出來了。肚子每走一步都疼,她坐在了石梯上捂著肚子把個身子都壓了下去。
“程江南?”冷冰冰的聲音傳來。程江南抬頭,看到了裴慕陽。今天的慈善演奏會來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裴慕陽做為總負責人,前來參加無可厚非。
“你怎麼還在這裏?”他問。
她勉強站起來:“我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裴慕陽沒有表態,轉身就走。
程江南追了一步:“裴慕陽,關於解除協議的事……”
“以後再說吧。”
他頭都沒回,步子邁得極快。
程江南坐了回來。昨晚和裴景軒發生關係後,她覺得有必要和裴慕陽把關係理清楚。先解除協議,然後簽一張欠條,這樣,他們便隻是單純債權關係了。
不過,此時即使裴慕陽有時間跟她談,她也談不下去,索性等到身體好些再說吧。她再次抱住了冰沉發硬的肚子。
裴景軒的電話打了過來:“現在在哪裏?”
從昨天之後,他們就沒見過麵。
程江南咬著牙回應:“在慈善演奏會的外麵,我肚子痛。”他是她第一個願意訴苦的人,自從父母過世經曆乞丐團夥後,她便把自己武裝起來,對任何人都不示弱。
嬸嬸心機那麼重,她但凡弱一點,早就被甩出來了。
那頭裴景軒的聲音變得急切:“在那裏等著別動,我馬上過來。”
果然,十幾分鍾後,他開車急速衝來,車門一拉開就跳出來,朝她奔。好在她退到了隱蔽的地方,不至於被人看到。
他低身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將她抱上了車。她把頭壓緊在他懷裏,怕是的被別人看到。
上車後,他過來摸她的肚子:“疼得很厲害嗎?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說完,快速把車子開出去。
程江南搖頭:“不要,讓別人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不好。”比賽每場都有五百多名觀眾現場觀看,指不定醫院裏就有人去過現場,認識她和裴景軒,她不敢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