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我送您去酒店。”老湯出了聲。看到程江南這副樣子,自然想的是:親親密密的小兩口子又要分開了。
裴景軒走到候機廳,回頭看樓下,剛好看到程江南轉身上了老湯的車,唇角彎了彎。手機,立時響了起來,接通後傳來了傅明義熱情洋溢的聲音:“怎麼樣?我這一招狠不狠?說說吧,告別處男什麼感受。”
裴景軒對著話筒冷哼了哼:“傅少為藝術獻身的精神相當可嘉,不過,你是畜牲麼?開著門都做得下去?”
“裴景軒!”那頭傳來一聲吼,馬上又低了下去,“你以為我真風流到隨處都能做了?昨晚請的是專業女優,日本的,從頭到尾都她一個人。你以為我容易嗎?還不是為了你快點搞定程江南?你知不知道,那女優一叫,我差點沒成流氓!”
“你本來就是流氓!”
“開玩笑,本少爺我雖然風流絕對不下流……喂,喂……”
那頭,裴景軒早就掛了電話,他該登機了。
隨著裴景軒的出差,集訓又開始了。這一次明顯忙碌了好多,每天都有練不完的曲子,還有各種各樣的培訓和活動。
而也就在此時,組委會宣布了遲小迪退賽的消息,這對於程江南來說,無疑於好事一件。
“看來,這次比賽你是冠軍無疑了。”鄭夢不無羨慕地來看她。她隻是笑笑,其實心裏的喜悅不言而喻。離還債和給景哥哥找親人又近了一步,怎麼會不開心?
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鄔梅梅,而是裴景軒。想直接打電話給他,又怕他忙,便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沒想到,不到一分鍾,手機響了起來,竟是裴景軒的號碼。
“喂?”她顫著聲音接通。
那頭,傳來了裴景軒慣有的低沉嗓音:“很開心?”
“嗯,這次比賽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雖然不是靠打敗遲小迪得到的機會,但我真的很高興。”
“你高興,我就高興。”
她聽到那頭有別的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挺正式的場合。
“你還在工作嗎?”
他低低地“唔”了一聲。
“那我掛電話了。”
“等一下。”他停了一會兒,似乎有走路的聲音,再出聲時,周邊已經安靜,“我想確認一下,你領取冠軍獎杯的那一天,會不會是點頭同意做我女朋友的那天。”那天她沒有回答。
“……”
程江南紅了臉。
其實對於裴景軒,已經沒有可考查的了。
自己這方麵呢?
離總決賽還有這麼久,她應該能把他和景哥哥完全分開來了吧。還有,她也還清了裴慕陽的錢,可以光明正大地談戀愛……
她最後應了一聲:“嗯”。
那頭的裴景軒非常滿意,“你可以掛電話了。”
程江南握著話筒卻久久舍不得掛掉,其實也沒有什麼話想說,就是想聽聽他的呼吸,感覺他的存在。
“裴律師!”那頭,有人在叫。
知道他還有工作,她不得不掛掉。
掛斷後,她又給程江北打了電話,無非問的是學習和生活方麵的情況。還沒說完,突然插入了來電,是鄔梅梅的。
她簡單說了幾句,掛了程江北的電話,接通了鄔梅梅的來電,“親愛的,想我了?”
“江南,我今天聽楊教授說收到了你的一張傳票。”鄔梅梅一改平日的嘻嘻哈哈,語氣變得十分嚴肅。
程江南的神經隨之繃緊,“什麼傳票!”
程江北發生那件事後,她便收到過傳票,對這種東西尤為敏感。
鄔梅梅搖頭:“具體內容我不知道,楊教授隻說讓你三天後去法院。對了,他好像還提到了JX律師事務所,對方不會讓他們來找你打官司吧。”
JX不是裴景軒的律所嗎?
程江南混身冰冷,仿佛再一次栽進了冰窟。她怕的是當年死的人家屬不肯放手,要再告程江北。嬸嬸柳桂花當年拿著她給的錢去平事,也隻是說試試看,並沒有保證百分之百可以和解,之後柳桂花閉口不談這件事她也沒有再問。是不是事情還沒談好?
她知道應該先去問楊教授或是柳桂花的,但在聽到JX律所時,決定打電話給裴景軒。如果是那件事,裴景軒一定能查到,也清楚情況!
電話很快撥過去,裴景軒那頭遲遲沒人接,這一刻,程江南很想哭。如果是那件事沒有搞定,是不是代表著程江北會上法庭?他人格分裂成程鍾離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揭開?
他要怎麼接受這個事實?這麼大的刺激,他要是再次變成程鍾離該怎麼辦?這幾年來花費在心理治療上的時間和精力不都白費了嗎?還有,他會不會坐牢?是不是又要毀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