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瑤忘了流眼淚,張著嘴去看那張紙,她突然笑了起來:“程江南,你蒙誰!”
“你不是應該派了人到我房間來聽過嗎?沒有琴聲吧。”
“……”
這一句話又將她打落了地獄。
“怎麼會……”人家用一張紙就能練好琴,她情何以堪!
“程雙雅沒跟你說嗎?我奶奶從來不肯讓我練琴,可我就是喜歡到發瘋。她不給我買琴,我就用紙板畫琴鍵練習。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用力甩著頭,把程江南畫的琴鍵撕個粉碎。她不僅不能接受她今天用紙板練習取得第一的結果,更無法接受是:她以前就是憑著紙板戰勝的自己!
她簡直就要瘋狂,好想給自己胸口再刺上一刀!
程江南淡淡地她,最後轉身走開。她同情季雨瑤,可還沒有安慰仇人的習慣。
背後,男洗手間門口,露出了裴慕陽的臉。他一慣冷漠的眸子沒有落在季雨瑤身上,而是隨著程江南移動。剛剛他們的對話,他也聽到了。他也不敢相信,程江南竟然是用那張自畫的鍵盤紙完成的練習,還取得了第一!
這一刻,他覺得她與眾不同。
季雨瑤轉頭看到了裴慕陽,流著眼淚朝他撲過去:“裴慕陽,她說的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不相信,我不要相信!”
“夠了,等下會有很多人過來,看到不好!”裴慕陽推開了她,快步朝前走,想要去追程江南。隻是程江南早已沒有了影子。
此刻的程江南,被人大力拉入了應急通道的大門。她嚇了一跳,差點叫出來,抬頭看到裴景軒。
裴景軒將她壓在牆上,狠狠地捧起了她的臉:“程江南,你……”他像是發火了,連聲音都帶了狠勁兒,最終卻隻是低頭將也吻住。這個吻並不狂亂,淺淺的,柔柔的,纏綿悱惻的。
他的眸色深深,全落在她的唇上,纏綿的味道更濃。吻她時,他的鼻子頂在她的鼻子上,氣息格外急促,最後,他再次將她抱住,緊緊地抱!
“裴景軒?”程江南理不清他為什麼要這樣,輕輕去拍他的臂。
裴景軒方才將她鬆開,表已已然嚴肅:“沒有鋼琴為什麼不說?”
“你……知道了?”程江南極為意外。
“如果不是你們的談話被我聽到,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了?”裴景軒根本不應她的話,一聲聲逼問出來,相當相當地不高興,“我說過的話都忘了?嗯?難不成真要把你吃了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
呃……
程江南被他這最後霸道的話給擊得差點舉械投降。最後訕訕地縮了腦袋:“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昨天那麼匆忙,我隻想著練琴,根本沒想那麼多。我都計劃好了,回酒店就去找舉辦方的再協商一次。”
“再協商?”裴景軒的唇扯得有些危險。
程江南雖然意識到,卻也隻能點頭,“嗯。”
裴景軒推著她往牆上又是一壓:“找過一次沒有解決,你以為再找一次就能嗎?我放在這裏隻是個擺設?繞那麼多路去找舉辦方為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若她肯打電話,琴的事昨晚就解決了,還用得著畫張紙去練習!
“比賽不是對你很重要嗎?還敢冒這種險!”真想狠狠抽她幾下!裴景軒簡直怒不可遏。
“我沒冒險,從小就用紙片練,早習慣了。”她隻是想讓裴景軒消消氣,於是再解釋了一次。裴景軒卻被這話再次扯得胸口發痛,將她摟在懷裏:“程江南,你是悲情女主角轉世的嗎?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麼苦!”
這話,算是扯到了程江南的痛處,臉都蒼白起來,窩在他懷裏扯了扯唇:“我也不想啊,隻是世事太弄人,而我對於追求又太倔強。”
裴景軒的火氣也大消了,不再想懲罰她,此時隻想寵她,“以後不會了,以後有我,不管多大的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程江南,你的性格不適合做悲情女主角,應該做女王才對。”
他要把她捧在掌心裏疼痛,讓她做一輩子無憂的快樂女王!
程江南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卻配合著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她的樂觀同樣讓人心揪,裴景軒捧著她的臉,又是一番猛烈攻占!
……
晚上,程江南被請去樓上開會。樓上住的都是組委會的人和評委們,她被請到了最頂樓。
門打開,她一眼看到了裴景軒,屋裏就他一個人。
“不是說……開會嗎?”她沒敢往裏走,想到的是下午在逃生通道裏,他抱著自己又親又吻,最後氣喘籲籲的樣子。
“怕我把你吃了?”裴景軒不客氣地送了一句,算是直搗她的心思。程江南紅了臉,卻不好意思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