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耽誤你們多的時間,就幾分鍾。”程江南補一句。
裴慕陽終是走了過來,旁若無人地親了下那個女人:“乖,到床上等我。”
程江南當成沒看到,直接說來意:“是你把我的參賽資格取消的吧。”
裴慕陽沒回應,算是默認。
“這次比賽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裴慕陽,算我求你,恢複我的比賽資格吧。”她窩著一肚子火,卻不能發,隻能求。
“一個資格一百萬還不夠?”裴慕陽有些不耐煩,“我們的協議不會維持太久了,不用還那一百萬,是給你減輕負擔。”
程江南的火氣終於壓不住,提高了音量:“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要比賽機會!一定要!”
裴慕陽陰了臉。
程江南也管不了那麼多,“我不要用比賽資格去抵消那一百萬,欠你錢就該還,我會一分不少地還給你。那個比賽對我來說太重要了,你把資格還給我好不好,我一定能拿冠軍。拿了冠軍就能拿獎金還你債,我們兩不相欠,你也沒損失啊。”
裴慕陽哧地冷笑了下,“冠軍的獎金也是我家出的,和我免了你一百萬的債有什麼不一樣?”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她還要和倫威爾同台演出的機會,那是她最後的希望!
裴慕陽已經沒有和她說下去的心情:“這件事已經定下了,沒得改。”
“……”
“還沒好嗎?”那女人走了過來,兩隻手在裴慕陽身上摸著。裴慕陽反身就去吻她,兩個人當著程江南的麵就表演起限製級畫麵來。
程江南跺了跺腳,知道再鬧就要捋上裴慕陽的逆鱗了,隻能轉身往外走。
數米之外,裴景軒眯眼看著這一切。離得遠,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裴慕陽當著女朋友麵和別的女人親熱,程江南表現出不快,卻遠沒有現場抓奸後的歇斯底裏,甚至不吵不鬧地主動騰地方……
裴景軒覺得不可思議又不符合常理。
下班時,老湯的車照樣等在樓下。以為程江南會像那天那樣拒絕他送,哪知她什麼也沒說就上了車。老湯想,定是兩人關係好轉了,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又免不得幫裴景軒說話:“做律師的人有時嘴巴比較毒,得理不饒人,但老板的本質是極好的,從不花心,對誰上了心那就是百分百,半點不往外分。程小姐你要多擔待著他點兒。”
程江南隻淡淡笑了一下,也不解釋什麼。片刻,問起話來:“您做他司機好多年了吧。”
“嗯,老板上學那會兒就是我接送的,後來出國幾年也帶著我,這不,回來還是我給他開車。”他臉上有著對於裴景軒的信任的自豪感。程江南的心思卻不在此:“這麼說來,您很了解他家的情況了?他們家誰最有威信?”
“這個啊,你就算問對人了。他們家最有威信的是老爺子,快八十了,平常輕易不做主,一做主,沒人敢說半個不字。別看一家子上上下下,風風光光,到了外麵被人一個一聲老板叫著,到了家裏,對上老爺子,那就隻能服服帖帖。”
程江南隻輕輕地“哦”了一聲,沒有再接話。捉拿疤哥遙遙無期,看來,她隻能走這一步棋了。
周末沒課,她去了裴家。
裴家的大園子在白天看起來更加恢宏,一溜煙的草坪上參差立了幾座建築,風格各異,景色優美。園子裏甚至還有一處高爾夫球場,在這寸土寸金的城市,隻能用奢侈來形容。
她向來開門的傭人介紹自己是裴慕陽的女朋友,前來看老爺子的。
裴慕陽曾當眾介紹過程江南,在家宴那晚可謂轟動,傭人自然知道,也不敢怠慢,帶著她去了老爺子住的地方。
裴家老爺子叫裴百煉,人如其名,年近八十卻一身矍鑠,滿麵威嚴,一雙眼裏滿是洞悉世事的銳利,真真千錘百煉出來的人。
站在這個處於金字塔頂端的威嚴老人麵前,程江南自是緊張的,但隨即還是恭敬地彎腰問好:“爺爺好。”她把一個點心包送了上去:“不知道送您什麼,親手做了點點心,希望您喜歡。”
程江南來時便想過,裴百煉有的是錢,什麼都不缺,自己若是花錢去買禮物,撐死了也買不到能讓他上眼的東西,不如動手做,以表誠心。
裴百煉銳利的目光竟亮了一亮,對於眼前這個不卑不亢又有很能動心思的女孩,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低頭,他點了點沙發:“坐吧。”
程江南等到裴百煉坐下才敢坐。很多話在來時就想清楚了,也練了不少遍,真正到了裴百煉麵前,她還是有些杵的。這個老人不一般,說得不好,她和裴慕陽的關係就得曝光。
“爺爺。”門口,過來一個人,朝著裴百煉就打招呼,挺恭敬的。
程江南一抬頭,頭就痛起來,那人竟是裴慕陽!她是瞞著裴慕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