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比較粘這個哥哥,雖然不是一個母親所生,關係卻非同一般。
裴景軒點點頭,一副萬事已了然於胸的樣子。
裴慕陽點頭:“這樣就好了。往年想見你了,還得去國外,現在天天能見到。對了,哥不準備搬回去住嗎?”
“工作上的事情太多,律所選址就在附近,所以住在這邊比較方便。”裴景軒淡然地回應,理由充分合理。
裴慕陽也沒再追問下去,兩個人很快轉移了話題,聊向了別處。半個小時後,裴景軒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低頭,在看到那個號碼時,朝裴慕陽看了一眼方才站起來,直走到陽台才接下:“怎麼了?”
電話,是程江南打來的。此時,她白著一張臉,坐在一個獨眼男人的麵前,指尖掐著手機,掌心早已浸出汗來。
就在幾分鍾之前,經理來到她麵前,說是有人請她單獨彈奏。早在進包房之前,經理就告訴她,這人是黑道分子,不好惹,讓她小心著點。
她原本隻想彈完就走,哪知才彈到一半,獨眼男人就按住了她落在琴鍵上的手,竟然提出要她陪睡!
本能地想甩一巴掌給這個混蛋,但終究勢單力薄,她不想連累酒吧,更知道一巴掌之後會有怎樣的凶險。
男人那黑糊糊的一邊眼罩格外刺眼,也襯得他格外凶殘。程江南膽寒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自己脫還是我來脫?”獨眼男人已撇上了她的衣服。
程江南嚇得魂都要飛掉,卻還維持著表麵的輕鬆,低低地笑起來:“不瞞您說,我都有男朋友了。您是堂堂老大,用別人用過的女人會被人笑話的。”她不忘去看站在他背後的小弟。
這一招果然管用,獨眼男人的臉色難看了幾份。不過,片刻就戛戛地笑了起來:“你知道我經曆過多少女人嗎?有沒有男朋友我一眼就看得出來,被男人睡過的女人不一樣。”他特意瞄了一眼程江南夾得緊緊的雙膝。
“是不是確定我有男朋友,您就不為難我了?”程江南的眼眸機靈地眨了眨,巧妙地揪住了獨眼男人話裏的漏洞。
獨眼男人沒有接話,她卻輕巧地再加了一句:“就知道您是做大事的人,一言即出,駟馬難追。”這算是徹底封死了獨眼男人的退路,獨眼男人不得不點頭:“好,隻要把你男朋友叫過來,我就放了你!”
程江南拿出手機,明明一眼就看到了才撥過的裴慕陽的號碼,卻終究沒有再撥一次。以裴慕陽的性格,他是不會救自己的。
她的指一滑,按了下麵另一個號碼——裴景軒的號碼。在聽到那一聲“怎麼了”時,她的心莫名地一跳,卻也不再給自己機會,甜甜地笑著出了聲:“親愛的,我的一個朋友想認識你,你能過來一下嗎?我在永夜酒吧,你一定要來哦,我等你。”
“你是不是打錯電話……”那頭,裴景軒的話還沒有問完,已經傳來了嘟嘟的忙音。他轉頭去看室內的裴慕陽,按理說,這樣的電話程江南該打給裴慕陽,卻為什麼打給自己?她弄錯號碼了?
他幾步走到了裴慕陽麵前:“你和程江南……”話還沒說完,猛然想起程江南在半個小時前才給裴慕陽打過電話,不可能錯撥號碼。裴景軒終於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拾起西裝臨時改了話:“突然有件急事要出去一下,你隨便。”說完,起身離去。
程江南垂下手,指依然緊緊地掐著手機。裴景軒會來嗎?這點,她完全無法確定。隻是,除了找他幫忙,她已然不知道還能找誰。
看著對麵讓人膽寒的獨眼男人,她隻能虛虛地笑著,努力裝出一副奉承的樣子,不斷為男人斟酒。
半個小時後,男人推開了她遞過來的酒杯:“與其等男人來證實,不如我親自驗證,跟我進房間去吧。”他轉頭去吩咐後麵的小弟:“到樓上開間房……”
程江南嚇得站了起來,脾氣再也壓不住,怒視著眼前的男人:“對不起,我不能跟你開房!”撕破臉並不是好事,隻是現在除了撕破臉,似乎沒有別的辦法。
獨眼男的臉難看起來:“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吧。我能在一個小時之內把你們家人都翻出來,你難道要當著他們的麵和我做嗎?”
他的話最終讓程江南臉色一片慘白。若是再讓弟弟程江北經曆一次這樣的無助,他一定會再次變成程鍾離的!她寧願自己被千刀萬剮,也不要弟弟變成殺人狂魔!
當獨眼男伸手過來拉她時,她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氣。
“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