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會再傷害你半分的。”
張粉靈活動完筋絡後,雙後抱頭微眯著眼睛。她在等劉古頭遠去的身影,隻有他走了,她才能安心的做接下來的事情。聯升雖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但張粉靈相信,聯升心中的善念還是存在的,不然他不會守護藥魂那麼久的。雖然他們很久沒有見了,但張粉靈相信聯升依舊如初,沒有更改過絲毫。
劉古頭咽了咽口水,雙手放在胸前,擺出一副拒絕的模樣。他顫抖著聲音向愈師問道“你對我的心髒做了什麼?”
張粉靈雙手交叉在一起,手臂用力的挺著手指。她知道劉古頭的病情,是他太過膽小造成的。曾今的她也遭遇過這樣的事情,後來她到了蓮國後,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張粉靈從中領悟到,難題出現的時候,要勇敢之上而不是退避三舍,事情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不見,相反的事情會隨著時間的增多,衍生出各種問題和糟糕的情況。
所以張粉靈懂得了一點,越是想要躲避問題和困難,最後會被問題和困難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
劉古頭就是這樣,他總縮在自己的殼子裏偷看著世間。總用自以為安全的方式來保護自己,其實他不知道,越是使用這種自認為安全的保護法式,他越沒有勇氣去麵對現實和戰勝自我。因為他習慣了被保護的感覺,脫離不了自己親手製造出的殼子,他終其一生都擺脫不了依懶。所以他才會病倒這步田地。
“你要的方子,我還沒有想好怎麼給你。但我在你的心髒上安放了保護膜,以後無論你遇到什麼事情,都不用擔心心受傷了。”
“怎麼可能,心髒長在我的身上,你怎麼能控製它那?”
劉古頭嘴角流露出嘲笑的笑容,他對愈師所講的事情,表示萬分的不相信。
“對啊,問題出現在你的心裏,我再怎麼努力的幫助你,你都覺得我沒有幫到你,其實是你心裏出了毛病,所以你這些年總是尋醫無果,不是你的病難治,而是你的心病已經病入膏肓,就是神醫也難以醫治了,俗話說心藥需要心藥醫,現在我給了你心藥,能不能徹底的治好你的心病,就要看你的努力了。”
劉古頭煩躁的用手抓撓著癢噓噓的頭發,他也知道自己的病情情況,但他從未想過愈師會使用這個法子來治愈他。
“要是我還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那你還幫我治病嗎?”
“劉古頭,你能不能拿出一點魄力出來?你看看我,大小就在孤兒院長大,從小就嚐盡了人間百態,受盡了侮辱和排斥。但我依舊是個陽光向上、積極要求進步的人。你那?總生活在自己營造的安全氛圍內,總是依靠著易穿川而生活,老想著不勞而獲,最於自己厭惡的事情和人。從來都是逃得遠遠的,如果你曾改變過一點點,那你也不會活成今天這副樣子。”
“愈師,你都能幫花五菱找到麵具,怎麼就不能耐心點醫治我的心病那?”
“劉古頭,你還想我怎麼樣?我給你心藥,還讓你親眼看到我去挑戰聯升,你還要我怎麼做啊?”
張粉靈惱怒的揮動著手指對劉古頭厲聲的喊叫道,她固執的去找聯升幫忙對付蓮王,也是被逼無奈,因為她想要劉古頭看到,她為了不讓自己的內心產生懼怕,她努力的去戰勝自我,去攀登高峰。因為張粉靈知道,一旦心中產生了恐懼和膽怯,那她就不能好好的完成心中所要完成的事情。
那她就會和劉古頭一樣,年複一年的躲在自己營造出的安全殼中,終其一生都在尋找擺脫依賴的法子。
劉古頭後背冒出層層著急的汗水,他沒料到愈師會用這樣得法子來醫治他的病情。他癡心的以為,愈師會循序漸進的幫他治愈心中的病情,可現實總讓他措不及防。他沒再愈師的身上感受到強大的影響力。劉古頭隻知道,愈師瘋了,她要去做一件絕不能完成的事情,她再拿自己的生命再開玩笑,他不可能學她的,他是個愛護生命的人。
“愈師,你就直接對我說。你治不好我的病,所以才用這種激竟得法子來逼迫我放棄治療。”
張粉靈徹底無語的望著滿臉暴躁的劉古頭,她心中感覺到可笑。劉古頭隻看到了花五菱成功取得麵具的結果,可劉古頭從來不知道,花五菱為此付出了什麼?她一心要治愈劉古頭的心病,而劉古頭卻把她的良苦用心當成了逼他離去的借口。
“我能用這樣的法子治愈你的病情,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決心嗎?”
“折磨我的心髒,讓我痛不欲生,在你的心中,這是對我的治療嗎?沒有明確我的病情,就胡亂的對我治療,你這樣的醫治方法我不接受。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要去找聯升拚命,所以沒有時間來理睬我的病情。愈師,我告訴你,我的心病,你一天不治好,我一天都不會離開你的,哪怕你無意中把小命給丟了,我都會死死的守在你的身邊,絕不會離開你半分。”
劉古頭昂著頭,神情激動的對愈師說著他心中的惱怒。他想過千萬種接受治愈的情景,而眼下的這一種,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過的。在劉古頭的心中,愈師對他的治療方式太過草率了,她不能用這樣的法方來敷衍他。他是一個等候多年的病患,他每天都在期盼能在她的手中恢複健康,他把心中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愈師的身上。她不能無情的拋棄他,更不該這樣對他。
張粉靈冷笑著雙手插著口袋,她對劉古頭的反應,除了驚訝外還有些難以接受。換做以前的劉古頭,他定會頭也不會的轉身而去,現在的他為了能健康活著,真是連命都豁出去了。劉古頭的做人的信條是“能活著比什麼都強。”所以他總在忍讓和隱忍中度過,於是他變得沒有自我,變得膽小、弱軟。但劉古頭又不願這一麵被人看穿,所以他拿起了尖酸刻薄當保護自己的武器。
這樣的劉古頭,是極度招惹憐愛的。
劉古頭見愈師半天不言語,他以為自己的無理挑剔引起了她的重視。他雖知道愈師所做的事情是最有效的治療辦法。但他真的不想接受,他病了那麼多年,忽然間被人告知,他能在眨眼的功夫中恢複健康,他除了感到莫名其妙外還有無限的驚恐。
“劉古頭,你喜歡被人連續罵兩次或者重複的被罵嗎?”
“不喜歡。”
劉古頭用疑惑的神情看了看臉色平靜的愈師,他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但他心中總覺得惴惴不安。
“我,被你和花五菱說過,更被活計說過。但我沒有反駁你們一句,因為我不相信你們說的那些話,就像你現在這樣,不信任我。我知道當了那麼多年的病人,忽然間痊愈了,心裏難免的接受不了。但,劉古頭我想告訴你,我是你強大的推動力,你們把我放在莊子十年,這期間我與世隔絕,沒有真心交流的朋友,沒有忙碌的工作,更沒有激情燃燒的夢想。那時的我整日籠罩在藥香的恐懼中,我腦子裏每天都在想著,我要是出了門,那莊上的人會把我當作怪物,我會在牢籠中度過下半生,我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就要安分守己的呆在屋子裏,那裏都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