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有大臣反對無憂入主中宮,說她婦德有失,當今聖上卻不管不顧,執意要立無憂為後,並且要與他同一天舉行封後大典。他甚至將京城裏討論無憂婦德有虧的人都當場斬殺,瞬間讓群臣都閉上了嘴。
不得不說,司馬曜的雷霆手段震懾了一批人,卻也因此埋下了禍患的種子。那些隱在暗處的人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司馬曜站在高台上,看著向他緩步走來的無憂,眼裏閃過一片柔情,但他突然臉色一變,眼裏瞬間一片寒冷。他四處找尋千度的蹤影,可是遍尋京城,卻再無千度的影子,連那個叫夜的暗衛首領也一同失去了蹤影。
他問過正宣帝,正宣帝卻沒有告訴他,隻說夜已經離去了,他不再是暗衛的首領。對正宣帝的這話,司馬曜是不信的,暗衛何時是可以說離開便離開的?他知道這隻是正宣帝的托詞罷了,卻沒有想到正宣帝竟然會如此袒護他。
司馬曜迎下台牽起無憂的手,卻感覺對方身子猛地一縮,過了一會兒才放鬆下來,但是仍能從她的身上感覺的到濃濃的戒備。
他眼裏閃過一抹痛楚,但這卻仍然不能改變他的決心。即便她再恨他,即便她不愛他,可是他卻仍然無法放手。他隻要她在他的身邊,哪怕隻是一具空殼。
無憂冷著一張臉默默的跟著行禮,她今日如同木偶一般,站在司馬曜的身旁。她任由司馬曜舉起她的手接受萬民的朝賀。隨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的聲音響起,今日的慶典總算告一段落。
無憂被迎進了鳳鸞宮,這是司馬曜重新為無憂定製的中宮。他沒有選擇曆代皇後的中宮,因為那個女人住過,他不想要無憂住進去。
這鳳鸞宮明顯是司馬曜花了心思裝扮的,裏麵的一切都按照無憂的喜好來打理,素雅卻不失尊貴。連地都是用漢白玉砌成的。無憂對這一切卻都熟視無睹,她的心已如死灰,想要再複燃,那是不可能的。
眾人伺候無憂梳洗完後便退下了,偌大的皇宮便隻剩下無憂一人。無憂冷眼看著周圍,感覺自己就像那被關在籠子裏的小鳥,永遠失去了自由。
司馬曜很快便回來了,如今的他再無人敢攔。無憂看著他的到來,沒有出聲,仿佛沒有看見他一般。
司馬曜卻絲毫不在意無憂的態度,他今日飲了酒,眼裏閃著亮光,:“阿無,你今日好美。”司馬曜說完便忍不住想要親吻無憂,無憂卻將頭一偏,避開了。
司馬曜眸子一冷,伸手捏住無油的下巴,:“阿無,別忤逆我。”無憂卻冷冷的看著他,若他想要一個木偶陪在他身邊,那麼他做到了。
許是被無憂眼裏的冷漠給驚到了,司馬曜放開無憂的下巴,直直的看著她。兩人便一直這般對視著,良久,無憂率先移開目光。她對司馬曜真的不再有任何的幻想,也許她早就預料到這一天的到來,她的心裏對他們的未來一直不曾看好,所以她很平靜的接受了他們現在的局麵。
“阿無,我們還沒有喝交杯酒。”司馬曜端著龍鳳杯子走了過來,將酒遞給無憂。無憂卻以沉默表達了她的意思。司馬曜等了那麼久才等到今日,怎麼容許無憂拒絕。他強勢的將酒送到無憂嘴邊。
無憂冷冷的看著他,道:“若我腹中孩子有何閃失,我同你不死不休。”無憂的話猶如一聲驚雷將司馬曜定在了當場,他手中的酒杯也隨之滑落,掉在漢白玉的地上摔成粉碎。
“不死不休?你為了一個孽種要與我不死不休?”司馬曜不禁大吼出聲。他眼露殺氣的盯著無憂的小腹,在這一刻,他幾乎想不顧及無憂的身子強行將那孽種打掉。
他之前便想過這個問題,可是顏老卻告訴他,打掉胎兒對母體的損傷很大,他思量再三,才決定留下這個孽種。可是,今日無憂為了它竟然說出了不死不休的話。
看到司馬曜不善的眼神,無憂下意識的護住肚子。在這一刻,她說不出的害怕,她不是害怕自己受傷,而是害怕司馬曜控製不住情緒,最後會傷了她的孩子。
司馬曜見到無憂下意識的動作,更是嫉妒的想要發狂。她竟然會害怕他?她竟然認為他會傷害她?司馬曜突然爆發出一聲大笑,他的笑聲中充滿了蒼涼,苦澀,不甘。他為無憂付出了這麼多,為何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他不想再看見無憂,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要過年了,好快啊,都開始團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