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進來的是黑七,他左手捏著一條蛇,右手拎著兩隻野兔,黑玉緊隨其後,懷裏還兜著不少的野果。
一時之間,我們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倆身上。見此情景,兩人微微愣住,滿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最後還是華煙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們回來啦!看起來收獲還不錯麼,那就別傻站著了,趕緊動手吧。咱們少主可是餓了,剛剛還念叨你們呢!”
這廝真不是什麼善類,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記得開我玩笑,偏偏我又爭辯不得,隻得恬著老臉,衝著二人幹笑兩聲。
“華煙?”
耳邊突然傳來那個低沉的聲音。我一回頭才發現,佳佳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絲毫未動。嘴裏問的是別人,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我。
華煙隻道:“你什麼都別問,先把少主抱進去,等填飽了肚子,我細細說給你聽。”
我連忙擺手:“不用了,我自己能走…”話還沒說完,隻覺著身體一輕,轉眼間已躺在了他的懷裏。
第一次被陌生男人抱著,我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好在他步伐輕快,動作敏捷,幾秒種後,我就穩坐在華煙縫製的小坐墊上。隻是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他便轉身,什麼話也沒說,離開了窯洞。
抓了抓腦袋,我忍不住開口:“煙兒,他真的是我的護衛麼?我怎麼覺得不像啊?他,他該不會就這麼走了吧?”
華煙一邊添柴,一邊用匕首剁著那條蛇,心不在焉的說:“他呀,一不高興就這樣,什麼話也不說,悶著呢!別理他,待會兒就回來了!”
我小心的問道:“是不是我說的那些話,惹他不高興了?”
華煙沒有立即回答。她把剁好的肉段一股腦兒丟進小鍋裏,還往裏麵加了些類似於雜草的東西,然後蓋上蓋子,端個小碗走到我身邊坐下,才說:“可能他覺著,少主跟他有些生分吧!”
忍著惡心,硬是咽下苦澀的蛇膽。喝了幾口水,接著問道:“這麼說,我以前跟他很親密麼?”
華煙想了想:“到也不算親密,隻是很偏袒他。記得當初,聖使不同意他作您的護衛,您為這事兒還跟聖使大吵了一架。煙兒從小就跟著少主,哪見您生過那麼大的氣,而且還是衝著聖使發火,要不是有其他幾位使者竭力相勸,您恐怕還會跟聖使動手呢!”
想不到還有這麼一段插曲,我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繼續問:“你不是說我以前武功很厲害麼,為什麼還要安排貼身護衛?”
華煙笑道:“說是貼身護衛,其實是替少主選的幫手。總閣的事情一向繁雜,平日裏那些瑣碎的事都是由佳佳去處理,少主隻負責五位使者稟報的事項而已。”
“哦,是這樣啊!那,我倆誰的武功更高一些?”
華煙搖搖頭:“煙兒不懂武功,而且少主也沒跟他切磋過,看不出來誰比誰高。不過他跟聖使交過手,兩人不分上下,算是少見的高手。”
我倆正聊著,佳佳回來了。打眼一瞧,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他真的去洗臉梳頭了。之前淩亂的頭發現已全部束起,胡茬也沒了,露出本人的廬山真麵目。細看之後,我腦子裏突然冒出兩個詞,與他很是貼切——“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華煙回頭一看,也笑道:“我當你又生氣了呢,原來是去梳妝打扮了!虧得少主為你擔心了老半天,還不趕快過來賠罪!”
但見他眉頭微微一皺,並不言語,在我旁邊席地而坐,隨手將佩劍放置膝蓋上,這才開口:“少主可是失憶了?”雖說是個問句,但語氣卻十分肯定。
我微微一笑:“不錯,我是失憶了!”
聽了我的回答,他並沒有多大反應。原本以為他會像華煙一樣懷疑我是假的,雖說我的確是個冒牌貨。可他的神情竟然沒有一絲波動,至少表麵看去的確如此。這樣的結果令我略感意外,不禁問道:“你似乎並不吃驚?”
他瞥了一眼對麵,淡淡的說了句:“我不是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