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那麼在乎她,可是一切都結束了。
在這個明媚的四月午後,在這個寂靜而又混亂的廣場上。
如夢一般,卻又真實的殘酷。
陸婉的腿傷嚴重,子彈穿透膝蓋。
怕是再沒有站起來的可能。
加上驚嚇,傷心。
孩子早產。
小家夥斤數不夠,肺功能不全。
剛出生就被告知病危。
沈若書那天慌慌張張的進了醫院,她從產房裏出來,看見他一夜之間憔悴的臉,隻說了一句
“沈若書,你騙我。”
而他說了什麼,她似乎並不記得了。
她拒絕睜眼看他,拒絕說話。
拒絕一切和他有關的東西。
她想命運真是給她看了個大玩笑,兜兜轉轉的讓她以為了自己和沈若書兩情相悅了,卻在最重要的一刻重新將他們拆散。
其實,這樣不會很痛。
沈若書怎麼做,做什麼都與她關係不大。隻是,顧涼羽……顧涼羽那一攤血,那句,真好,你還活著,讓她日夜難眠。
第二天,沈若書沒有出現,倒是韓正陪在她身邊。
護士小暖被醫院調來專門照顧她。
小暖依舊是那麼的可愛。
可是……一切都已不同。
她住院的第二日,衛宸就已經醒來了,宋伊來到醫院將電話給她聽。
電話那邊衛宸的聲音含糊不輕,她聽不懂。
衛宸媽媽說
“他說你別哭,他很快去看你。”
那時候的他隻是醒了,可是不會說話,不能走路,什麼都不會,怎麼來看她?
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孤單,哽咽著說
“我不哭。”
孩子脫離了危險期,陸婉腿傷回家靜養,顧涼羽的事情被立案偵查。
嫌疑人是:地產大亨沈若書,已經死亡的阿城,神經有些不正常的桑晴……
陸婉看著懷裏的孩子,對韓正說
“人是我殺的。”
韓正道
“手槍上是沈先生的指紋。”
陸婉笑了,搖了搖頭。
放下孩子,推著輪椅在已經芳香四溢的小花園坐了一整天。
第二天,她對韓正說
“帶我去看看他。”
沈若書不肯見她,第一日不肯見,第二日不肯。
陸婉便天天去,天天等,風雨無阻。
陰鬱的日子腿格外的疼,如此折騰了十幾日,陸婉和律師終於見到了胡子拉碴的沈若書。
陸婉見他第一句就說
“你不應該這麼做,這個家我自己抗不下來。直接說實情吧。”
沈若書模樣頹廢,聲音卻還是那麼的沉靜,他怒斥
“你別想整東整西的。”
陸婉誠實的道
“可人是我殺的。”
話未落音,她的嘴便被沈若書猛的用手按住,他轉身怒斥律師
“誰讓你們帶她來的,趕快走!”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見陸婉。
案子預審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律師說
“沒有辦法,沈先生一口咬定是自己殺的人,理由充分加上槍上還有他的指紋……恐怕……”
陸婉心裏鈍痛。
心想:沈若書你可真夠毒的!我明明要恨你,你卻讓我覺得內疚。
韓正聽了沒有說話。
那天他去了看守所,見的是桑晴。